于是我和可意一边坐在水吧里喝着柠檬可乐,彼此头靠着头说着知心话,不时会心地对着微笑,一边期待着庄博涵的闪亮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身影慢慢走近我们……
我和可意同时抬头,她的目光与庄碰撞,眼里有惊奇的光芒,他们同时喊出来:“是你!”
我诧异地问:“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可意笑了,她对我说:“他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朋友。”然后对庄说:“原来你就是小溪一直想让我见到的那个人,我一直听他们叫你庄,但却不知道你的全名叫庄博涵!”
我娇笑着打了庄博涵一拳,佯装责怪地问他:“原来你还会调酒,你还有什么是深藏不露的?”他顺势捉住我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用手指拨弄着我的脸颊说:“是啊,改天一定为你专门调制。”
可意看着我们,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也许是酒吧昏暗的灯光造成的错觉,我觉得可意的笑容像糊了一层浆糊,显得真伪难辩。
回去的路上,可意显得很沉默,而我还陷在刚才的调情示爱里,被庄博涵浪漫的话语搞得昏头转向。我侧侧头问可意:“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他让人迷惑。”可意如是说,到底是赞美庄博涵的魅力大还是觉得他有些轻浮?但彼时我听起来有些沾沾自喜。
她再沉默一会儿,突然说:“有一件事,我觉得为了对你负责,还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我眨眨眼睛,不以为然。
“我去99号酒吧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女人,叫谢悠然,他们都说那是庄博涵的女朋友。”可意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可未等我找到庄博涵质问他,他就已经对谢悠然提出分手。
我和庄再次约会,是在99号酒吧。庄博涵拉着我的手,神采飞扬地对里面的职员介绍我的身份。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有依靠使劲拉着庄博涵才能镇定心神。
谢悠然的泪眼让我内疚,让我不得安宁。可这份炽热的爱一直燃烧着我的理智,我一直说服自己,他们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而分手,是庄对她的爱已逝。
有很多个夜晚,我都被矛盾心情折磨得夜不能寐,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谢悠然经常以弱者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在报社门口等我,不管有没有同事在场便死死拽着我的胳膊,胳膊上经常留有她的指印,红肿一片然后是淤青,可想而知她抓我的力道用得有多么大。
我一甩开她,她就在我家门口的石凳上坐着等我,如果我半天不出现她便使劲敲门,大声哭喊,弄得左右邻居全都侧目关注,让我尴尬不已,不知如何解释。迫于无奈我打开门,她泪眼婆娑凄凄惶惶,让人不忍目睹。
这一切让我矛盾,纠结,于心不安。
我想找可意吐露心事,可也许是这段时间她还没有适应黑白颠倒的护士工作,她的精神恍惚,经常做错事。
喝汤时拿着筷子搅着汤盆失神,值班时把病人房号写错(幸好没有把药给弄错)……就连做家务也会状况百出,她洗衣服时把水笼头打开,一出门就忘了,水不停地流溢、漫延,直到蓄积成浅浅的水池,这时她才发现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下水道被堵住了。
钟可意没戴橡皮手套,她弯下身体,用手直接抠出污秽的垃圾。她使劲地用手抓出垃圾,又啪啪丢在一旁,似乎摔出了心中堆积的郁结之气。
夜里,我口渴起来喝水,却发现钟可意还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