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话，杨杨下车时跟他说了声“谢谢”，那男人依然抿着薄薄的嘴唇，不说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杨杨看着那银白色的车驶远了，方才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去。

车铭宇从后车镜里看着那个有点儿瘦小的身影，拿起耳机，拨出一个号码。

这TB公司也真会选择地方，竟然选择了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杨杨站在一间面积很大的工厂面前，抬头望着高楼上面的牌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Fighting！

“喂……李史电啊？（你是谁？）”窗口露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的头，对着杨杨喊道。

杨杨回过神来，对那保安模样的男人礼貌地一笑，“您好，我是华星公司的销售员，和你们老板预约了。”

“哦，佬扮啊，依多恭兮拉底。（哦，老板啊，他在公司里面。）”

杨杨的小脸囧成一团，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彼此说着各自的家乡话！她还真听不懂那男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还好那保安把电动门打开了。

杨杨点点头走了进去，保安正拿着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从工厂车间里走了出来。

“您好，我叫安妮，是TB公司的跟单员，请问您是哪位？”三十左右的年纪，脸上没有化妆，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

“哦，您好，我叫杨杨，是华星的销售员。”杨杨之前有个叫“米雪”的英文名，可大家都不爱叫，说还是叫杨杨比较好听，于是杨杨的英文名字也叫杨杨。

“哦，又是华星，怎么，又换人了？”安妮朝着保安员使了个眼色，摆出个很不耐烦的表情。

“嗯，我是公司新进人员，请多多指教。”

“我当然知道你是新进的，十个华星的销售员，有九个是新人，老员工在这里碰了那么多次钉子，还敢再来吗？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新来的不懂，所以才好骗。”安妮一点儿也不顾及杨杨，噼里啪啦地一个人说着，不远处，一个穿着拖鞋的男人对着她扬了扬手，安妮马上转身要离去。

“安妮小姐……”杨杨急了，怪不得整个销售部的人一听到她拿到这个Case表情就变得很古怪，甚至有些人还有点儿幸灾乐祸。连林远都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是粽子，迟早要拿来蒸的。”

“还有什么事啊？我可是很忙的，我哪有时间理你们这些人。”

“我跟你们老板预约了，他说叫我这个时候来找他。”杨杨追上去，保安在后面用家乡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们老板啊，哈哈，那杨小姐你就到会议室那里等他吧。”安妮丢给杨杨一个饱含内容的笑容，扭着大大的屁股向车间走去。

有人说，女人走路屁股都会摇摆，无论是有穿高跟鞋还是没有穿，女人走路时总比男人要摇摆得厉害。杨杨想到这儿，阿Q精神地笑了，安妮的身材已经开始走形了，腴圆的屁股很松垮，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摇摆着。所以李宁经常教育她，女人嘛，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女人一过二十五岁还不懂得保养，那就是慢性自杀，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化妆不打扮的笨女人，而在李宁眼中，杨杨就是那些笨女人中的一个，不过今天看了安妮那走形的身材和眼角的鱼尾纹后，杨杨决定回去后马上跟李宁拜师。

杨杨边想边走到会议室去。

她坐下来，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会议室很简陋，只有一张会议桌和十来张椅子，周围放着一些文件和产品的样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