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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天崩地裂叫爱(2)

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 作者:雨桦


如果说,何小溪是生着女生面孔的男生。那么,许安离就是女生中的女生,淑女中的天使,乖巧,可爱。嘴巴一笑,甜成杨玉莹的模样,她在学校里的文艺节目中,还得过全市中学生通俗歌曲一等奖呢。

两个人的性格一动一静,黑白分明,可以说是互补。

原本两个人都是当笑话说的,但,怎奈就有了……那种……微妙的悸动呢?

17岁的少女,躺在床上,静夜思。抬眼望明月,却是“明月不谙离愁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你家的老男人好,三年连面都没见过!那也是你家的老男人?谁家的还不知道呢!你这不是为他浪费青春吗?现代的贞节牌坊。”

这是她第N次说起了吧。谣言说了一百遍,不是真理,就是事实。何小溪开口一句“你家的老男人”,闭口一句“你家的老男人”。久而久之,许安离也渐渐默认了这种说法。何况,她和他,真的是无话不说呢。

不见面,可以写信啊。相见,不如怀念。

那种感觉就像她读过冯延巳的一首《南乡子》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后来,她把这首诗写在信里寄给了他。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

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

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

负你残春泪几行

尤其是那句“负你残春泪几行”,让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三年了啊。

自从他去南方那所岛城读了大学,每一个假期都没有回来过。他家境不好,所有课余时间都在打工,赚学费。后来,他自豪地告诉她,他可以用赚来的学费改善妈妈的生活,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都怪何小溪这个多事婆。如果不是她整天一口一个“你家的老男人”,许安离现在也不会有这样无法选择的为难,也不会有这种莫明其妙的烦躁,更不会有夜深人静数着天上的星星还是睡不去的苦闷。

少女的心事最怕揉搓。就像水最怕风吹一样,那一层层的的涟漪啊,不就是少女的心事么?一旦揉皱,想恢复,是不可能的,其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水干涸了,再大的风也吹不皱了。另一种是,水没干,风死了。都以悲怆结束。

从小学到高中的12年中,许安离一直是快乐的,天使一样快乐。何小溪嘲笑说,只有没有发育好的女生才是快乐的,或者,这种人干脆就是爱情白痴,所以,她怎么会有不快乐?

许安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有点儿白痴,何小溪没有冤枉她。

那天,在体育馆打完羽毛球,走在回家的路上,何小溪又像多事婆一样问许安离:“你家的老男人暑假不回来陪你过?”许安离好半天才讷讷地说:“他暑假要打工,不能回来了。”何小溪不屑一顾地反讥她:“你真是天下最好骗的傻瓜,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凭什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说不定是在陪现任女朋友浪漫呢。他撒谎你知道啊?”

许安离当时就跟何小溪急赤白脸道:“他不是那种男人!”

“那你告诉我,他是哪种男人?”

面对何小溪的质问,许安离哑巴了——

是啊,他是哪种男人?男人又分多少种?她知道吗?

男人又不是衣服款式,不是汽车,怎么能分成多少种啊?但她看何小溪那架式,也不敢多犟嘴,别看那么高深的几何和化学分子式,难不倒她,但这个问题,老师没教,妈妈没说,课本里也没有。她还真的让何小溪给问住了!

许安离愣愣地看着何小溪,灵光一闪,采取了将计就计的办法,“爱情专家,本人愿意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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