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姬笑起来，“你现在说起话来就像我妈！”

“这是句夸奖。说明我长进了。”

一路开车一路聊，日夜兼程回到新泽西。到了李媛的住处，瑞姬帮李媛把电脑从车上搬下来，李媛放下电脑，对瑞姬说：“你以后说不定会是我们中国人的媳妇呢。”

吴凯从屋里走出来，瑞姬跟他打了招呼，开车走了。吴凯一见电脑，连声说：“遗憾，要知道你会得这个大奖，就不必买计算机了。”李媛说：“也好，一人一部，免得打架。”

行李搬进屋，李媛收拾要换洗的衣服，一张迪斯尼门票从兜里掉出来，飘落在刚走进门的吴凯脚下。吴凯弯腰捡起来。

“你还去迪斯尼了，这一趟收获不小啊。呦，门票这么贵。”吴凯拿着票说。

“我不觉得门票贵，不过两条烟钱。”李媛手上拿着那件华丽的礼服，犹豫是否该挂起来。瑞姬曾说李媛的衣服上常有烟味，她懊恼不已。这么漂亮的衣服薰上烟味，太可惜了，不如压在箱底吧。正想着，吴凯看到了，说：“这衣服不错，穿上我看看。”

李媛穿上礼服。吴凯夸赞了一句，若有所思地望着新电脑，“你没遇见个度假的阔佬吧？”

“遇到了，度假村里都不是穷人。”李媛把晚礼服脱下，拉上拉链准备叠起来。

“你没打算……不回来？”吴凯揣测着问。

李媛正在叠衣服的手停住了，反问道：“留在那里做一辈子清洁工吗？”

“做一辈子清洁工你肯定不会。” 吴凯吐了一口烟圈，接着深吸一口，烟雾慢慢从鼻孔冒出。他低头用食指敲打着燃尽的烟灰说：“留在那里做阔太太……”

李媛扭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吴凯。吴凯看了李媛一眼，又深吸一口烟，而后把手中的烟头往烟灰缸一塞，随着手指碾动，一缕青烟在烟灰缸上方扶摇直上。吴凯咳嗽一声说：“你做不出来。”

李媛把晚礼服仔细叠好，平平地放在衣箱最底层，一层层平时不太穿的衣服铺在上面，关上衣箱盖子，随着哧的一响，拉链密封了衣箱。

这一年的冬天跟往年一样，刮狂风、下大雪，尽情折腾几个月后灰溜溜地走了。

吴凯在生物化学系学业进展顺利，跟导师处得也还可以。导师是香港人，准备去加拿大多伦多参加两年一度的“世界华人生命科学研究会”。并同意吴凯也去参加，费用由他的科研经费出。吴凯和李媛去纽约加拿大领事馆申请了签证，同实验室另一对中国人开车进入加拿大。

刚一过境见加拿大高速公路限速100，以为比美国快一倍，于是吴凯狠踩油门，直到听见警车呜呜叫，才知大事不好。吴凯把车停到高速公路旁，警车跟着停下来，里面出来一个高个子警官，制服笔挺，显得很英武。李媛知道吴凯不善于处理此事，就笑盈盈地先出门跟警察打招呼，高个子警官一见李媛，原先一脸的严肃，变得缓和起来。

李媛来美国三年，英文讲得基本没有口音，此刻她讲话不慌不忙。我们刚从美国来到加拿大，见到边境的移民官，感到加拿大人非常友好。刚过境对加拿大如此漂亮的高速公路赞不绝口，一看限速100，大家更是拍手叫绝，加拿大高速公路绝对一流，限速高，跑得快，美国根本没法比。谁也没想到，这一个是英里一个是公里，相差快一倍了。接着，李媛一个劲个儿抱怨美国不好，全世界都用公里，美国非要别出心裁用英里，实在害人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