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袁喜的大哥,虽然袁喜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
“……你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你的大哥,害我一直以为你是独生女,所以那次去你家找你,在外面看到你和他很亲密的样子,我以为你是因为他才不和我一起出国,我就直接扭头走了。”
年少时的倔强,竟然让他连一个质问都不屑问出,就这样决绝地走了,然后便是一去四年的杳无音信。
听完何适的话语,袁喜心里说不出的感受,她也是初次知道原来何适在出国前曾经到过她的老家找她,只不过是见到她和大哥在一起产生了误会,所以没有露面就走了。
“那个女孩子呢?”袁喜轻声问。
何适抬头,小心翼翼地看袁喜的表情,“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很抱歉,可是我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我爱的是你,我想她也不愿意去做一个替代品。”
袁喜又是沉默,好半天才叹口气说道:“这样对她不公平。”
何适心跳停了一拍,就这么沉下去,再慢慢升起来时就带了莫名的恐慌,如果她还爱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为另外一个女子抱不平?只是因为她太过于善良了吗?
“袁喜?”何适迟疑着开口。
袁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何适推开,转身拿了毛巾被放到床上,“早点儿睡吧,我明天也要上班,有事情以后慢慢说吧,你先不着急走,是不是?”
何适慌忙点头,“不走!”
袁喜没再多说,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道了声“晚安”出去,给何适带上了门。
皮晦在隔壁还没有睡,听见门响赶紧用被子蒙了头,做出一副被袁喜吵醒的模样,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还知道过来啊?”
袁喜低低地“嗯”了一声,上床熄灯。
皮晦本以为袁喜会先和她说说关于何适的事情,可等了一会儿不见袁喜说话,自己也觉得装睡没意思,转过身子来用胳膊碰了碰袁喜,低声问:“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袁喜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皮晦不满地皱眉,“少装睡,我知道你睡不着。”
“我心里很乱。”袁喜轻声说。
“嗯,”皮晦这才满意地点头,“乱是正常的。”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嗯。”
“所以现在我要睡觉。”袁喜又说,想咧开嘴笑笑,笑容还没有在脸上完全绽开便淡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屋里黑,即便笑不出来,皮晦也看不到。
皮晦愣了一愣,恨恨地骂了句:“猪!懒得管你!”赌气地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上了头。
床头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在寂静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身边的皮晦呼吸平稳而绵长,应该是睡熟了吧,袁喜想,竟然还骂别人是猪,可她比猪睡得都快,那她是什么?
原来他们之间不止相隔了四年的时光,还有着一个被何适称为很优秀的女孩子,即便相信那只是一个她的替代品,袁喜还是感到了心里隐隐的痛,在重逢给她带来的狂喜淡下去之后,剩下的是什么?袁喜不知道。
爱情,也许可以经得住时间的冲刷,可是能包容住对方曾经的迷失吗?
早上起来,袁喜喊了好几遍,皮晦才迷迷糊糊地从卧室里晃悠出来,看到餐桌旁的何适先是愣了愣,低下头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
袁喜无奈地笑,把涂好果酱的面包递给何适,随意问道:“你有什么安排吗?我和皮晦得去上班,家里会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