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袁喜,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又抽风了?你都多少年没抽过了?”
袁喜只是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去厨房做饭,留下皮晦一个人傻愣在沙发上,看着袁喜的背影喃喃自语:“我这是都干了些什么啊?张恒不会抽死我吧?”
张恒现在还真不想抽死皮晦,他现在只想抽死步怀宇。本来打算趁着假期给步怀宇介绍几个金融监管方面的朋友,连饭局都安排好了,没想到步怀宇突然失踪了,家里、公司里的座机都没人接,手机关机。好嘛,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关键是他之前连个招呼都没打,搞得张恒真想抽他。
皮晦在袁喜这里蹭饭吃,吃饭前眼睁睁地看着袁喜先把卖相好的饭菜装到了保温桶里,她惊得瞪眼睛,说道:“袁喜,你不能干这么没人性的事情,我这儿还没吃饭呢,怎么说也得先管我饱吧?”
袁喜一边往保温桶里装着菜一边说道:“这么多还不够你吃?你当你是猪吗?”
“你不会是打算给何适送饭去吧?”皮晦问,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这么肉麻的事情,你都要做吗?袁喜,是不是今天我刺激你太过了?就算你要和何适在一起,也不用玩这么酸的吧,还要给他送饭?你当你是日本女人吗?再说日本女人现在也不这样做了啊。”
袁喜也不理会她,装完餐盒提起来就往门口走。皮晦见状连忙扯住袁喜的胳膊,问道:“你现在就去?连饭也不吃了?”
袁喜回头笑道:“我去那里和何适一起吃。”
皮晦死拽着袁喜不肯松手,嘴里大喊:“你先拍死我再去吧,真丢人啊!你当你是初中生吗?还要过去一起吃!袁喜,我记得你也不爱看少女漫画啊!”
袁喜笑着拍掉皮晦的手,也不知怎的,在听了皮晦的一席话之后她心里突然透亮了起来,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已不是问题。正如张恒所分析的那样,她和何适之间最大的症结就在于她对何适的不信任,因为不信任所以不敢让他分担她身上的家庭压力,因为不信任,所以不敢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感情,因为不信任,所以不敢对未来有所奢望……
既然症结在于她的不信任,那么就让她开始重新信任他吧!不管他曾离开多久、他曾走了多远,可是他现在回来了,不顾一切地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袁喜不禁想到了何适第一次向她表白时的情景。他把她从学校的图书馆里叫出来,就在图书馆后的梧桐树下,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微垂着头不敢看她。她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脸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他低声问:“……袁喜,你……有男朋友了吗?”
她傻乎乎地摇头,他抬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赶紧别过了视线,然后用更小的声音问:“那……介不介意现在……有一个?”
后来,他告诉她,关于怎么开口向她表白的问题被他们宿舍提前讨论了半个晚上,一帮狐朋狗友出了各式各样的主意,他都认真地记下来了,可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他却憋出来那么逊的一句话。
袁喜嘴角忍不住挑了起来,突然有了些刚进大学时的感觉,过去的都已经抛在了身后,只剩下未来在她面前招手。她不顾皮晦的喊叫出了门,本想去给何适一个惊喜,略微想了一下还是先给何适打了个电话,毕竟他还在工作,她这样冒失地过去也许会不礼貌。
何适听到袁喜要去给他送饭,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高兴了起来,连忙说:“好,那我就不吃他们买的盒饭了,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