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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拔动回忆的琴弦(2)

终究是爱 作者:且已从容


肖母这才缓过神来,她了解她的儿子,最见不得她掉泪,她无奈地叹息,“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天瑶不知比她好多少倍,你就疯了似的迷着她。子恒,以后不要再与她来往,天瑶对你这么好,我们不能亏欠了她。”

肖子恒真是无奈,为了不让母亲再次落泪,他只好敷衍了事,可是内心却愈发低落起来。

夜晚的住院处分外的宁静安谧,林夕妍伫立在办公室的窗前,眺望着远处璀璨迷离的街景,思绪翻飞,凄楚萦怀。

今天肖母冰冷厌恶的目光刺痛了她脆弱的神经。这个曾经是她婆婆的女人,到了今日还是如此的眼高于顶、居高自傲。自从她嫁进肖家,这个女人就不曾善待过她。单纯善良的林夕妍曾把任何事情都想得过于简单,她爱肖子恒,她从来没有意识到没有婆婆祝福的婚姻有多可怕。在她的观念里爱情和婚姻就是她和肖子恒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他们真心相爱,其他都是次要的,肖母再反对,她也能用真心去感化她。在她看来,“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就是至理名言,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古语也是因人而异。所以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觉得她和肖子恒会一直这么幸福地生活下去。

尽管肖母在肖子恒面前对她和颜悦色、关爱有加,可是在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她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陌生的嘴脸、尖酸刻薄的话语、嫌恶的表情,无情地伤害着林夕妍,可是林夕妍却一直默默地承受着。她爱肖子恒,她不希望他为了母亲和妻子的矛盾而烦心,可是她的善良和退让没有换来肖母的宽容,却换来了更大的伤害。

林夕妍和肖子恒结婚时并没得到其母亲的祝福,因为肖母压根儿就没看上林夕妍。肖父生前在市政身居要职,掌管一方的经济命脉,肖母自是把这种官家太太的优越感表露无疑,平时被别人阿谀逢迎惯了,造就了她眼高于顶、居高自傲的个性,肖子恒的这种特殊身份让他的事业发展顺利,年纪轻轻已然拥有自己的公司。可是就在这万事都好、事事如意的时候,肖父却突遭噩运,发现时已是肝癌晚期,匆匆几个月就离开了人世。这让肖母备受打击,她心中的落差不止是丈夫平时对她的关爱和承让,还有人走茶凉后的辛酸,可是这个要强的女人却不甘落于人后,依旧衣着考究,生活品味极高。最让她安慰的是她的儿子是出色的,生意已步入正轨,所以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她希望儿子能娶位官家小姐,改变家里的劣势,恢复往日的声望。

可是这肖子恒却完全不配合,年轻气盛的他自是看不上母亲介绍的官家小姐,自从在朋友的生日会上遇到了清纯美丽的林夕妍,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经过热烈的追求,这对俊男靓女终于步入爱河。这对肖母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先不说这林夕妍家在外地,一个家世普通,也没什么背景的女人怎配做她肖家的儿媳?肖母自是百般阻挠。可是那时热恋中的肖子恒却是意志坚定,和肖母弄得差点断了母子关系。肖子恒竟背着母亲,说服林夕妍后两个人私自把结婚证给领了。肖母知道后勃然大怒,气得大病了一场。肖子恒自是心里愧疚,鞍前马后地照顾母亲,因为她母亲压根就不让林夕妍登她家的门。

谁知肖母病好后,态度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置办了酒席,并让他们回家来住,自此这场婆媳的矛盾才拉开帷幕。

恍惚间传来的轻缓敲门声惊醒了林夕妍,她转过身来收起心绪走过去开了门。肖子恒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涩不清,幽黑的眼眸正深深地望着她。她缓缓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肖子恒不自然地扯动嘴角,往前走近一步,面孔清晰起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能占用你几分钟吗?”

林夕妍怔怔地望着他,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什么时候说话竟这样的小心翼翼?她睁大眼眸望着他的脸。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当年那个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肖子恒,此时已满面沧桑,不复当年的神采,眼神忧郁落寞,不再肆意飞扬,微卷的短发凌乱地附在额头,尽显憔悴。

林夕妍的心微微地刺痛,隐藏在深处的坚冰开始松动,素白的纤手缓缓打开门。两个人对面而坐,肖子恒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她,彼此间弥漫着生疏与尴尬。他轻声地叹息,低低地询问:“小妍,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家里的人都还好吧?”

林夕妍身体靠向椅背淡笑着望着他,“肖子恒,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好不好吗?”

小巧的菱唇嘲讽地抿起,“好,怎么会不好?我很好,还没有在这个城市里消失,也没有成为怨妇自哀自怜,又回归原来的生活轨道,继续求学,继续我喜爱的事业。离开你以后,我一切都很好。”

肖子恒的眸中划过刺痛,“小妍,别这样。我等了你很久,这几天我一直想找个时间与你好好谈谈,终于等到今天这个机会,只想和你说说心里的话。”

林夕妍手指握紧扶手,“肖子恒,很久是多久?等了几天这也算久吗?”

肖子恒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不,小妍,不是几天,我等了你整整四年,等得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你,可是老天却让我们再次重逢。那天你那么真实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心疯狂地跳动。小妍,我爱你,我骗不了我自己,我的心告诉我,它依然爱你,一如继往地爱你……”

林夕妍双眸酸痛似要凝出寒冰,“够了,肖子恒,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算什么?四年来你从没有找寻过我,四年后你来和我说你仍然爱着我,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苍白太可笑了吗?你自问你真的爱过我吗?如果你爱我,你为什么在我们的家、我们的床上和那个女人做出那样不耻的事?你让我陷入绝望,你把我仅有的自尊打垮、打散。你怎么能够如此轻松地提到这个爱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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