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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做了一件错事(2)

朝露若颜 作者:喜夏


打从小时候起,他经常在她的眼前晃悠,似乎大院子里,经常是他爸甩着鸡毛掸子使劲吼着,大声叫着,“死孩子,你还跑!”

那时她在软趴趴的草地上,对着那幅一跑一追的画面咯咯的笑,老妈就曾经说过,那时自己就喜欢跟在陈朝屁股后面跑,踉踉跄跄的,肥嘟嘟的和熊猫一样。

后来,陈朝的爸爸消失了,陈朝不再那么皮,他开始住进了自己的家。

打雷的时候,她跳到他的身上,把头埋进了他瘦弱的怀里!

看到老鼠的时候,她趴在他背上,闭着眼说,叔……叔。

那时他总笑她,叔叔还没回来呢!伯伯倒是在呢!波波是前院刘秘书的孩子,9个月,经常在陈芹家玩,而此时,那小屁孩正躺在床上,咯咯的朝自己笑。

笑,笑头,她狠狠的捏了那胖嘟嘟的小脸,立马红了一圈,那天,她差点被老妈给揍死,因为波波的脸和钟无艳一样,红了一边。

再后来他上大学,他离开,他毕业,他回来,自己站在站台边,蹲在锈迹斑斑的铁轨边上,把头埋进了大腿内侧,他却一把把她抓进怀里,摸着她的发丝,说着,快了,4年,很快的。

就如同这两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只知道找他的小女生了。

把手轻巧的放到自己胸前,不需要多用力,因为原本就抱的不紧,只要稍稍轻轻的一推,把身子往后一挪,他和她就可以隔开一段距离。

陈芹笑,“哥,黎夏,我的大学同学,很久不见了吧!”

是很久不见,自己不上庭的时候就看不到,见她次数越少,就表示自己的钱赚的越少了。

陈朝黑着一张包公脸,就好像被下午那场突然的暴雨给劈了一样,皮笑肉不笑的,“黎夏,怎样,我刚又接了一个二奶的案子,这个你们也接吗?”

就见黎夏突然愣住,略微有点惶恐的动了一下胳膊,立刻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什么案子能赚,我们就接什么案子!”

“是吗?”陈朝一个华丽的转身,把两个女人独自留在门口招蚊子,自己随意陷入沙发里,好像要没入一样,白色的衬衫,白色的沙发,相得益彰。

陈朝和腾震一人一边的坐着,两个烟灰缸,两个很慵懒的男子,吸着烟,眯着眼,抖着那几厘米长的烟灰。

陈芹和黎夏坐在中间,转动着黑珠子,没人说话,就都这么坐着,那造型有点像某洗发水广告。

沉默,打造窒息之美,只是憋的人难受。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图书馆里安静看个两个小时没问题,这种坐着发傻的态度更不是问题,不就放空吗?双眼平视,曾无焦距状态,两肩膀随意的放松,眼睛任意方向下垂,要不是下巴连着脸,估计都掉了。

最后还是柯辉最沉不住气,起身对着墙壁上凿出的一个红点,很用力的按了下去,没一会,就一个女服务生开门。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这有没有镜子!”

啊?估计以为听错,又问了一次,“你说需要什么?”

“镜子!”

“你要镜子干嘛?”陈芹是第二个打破沉默的人,歪头看着柯辉,“我包里有化妆镜,要干嘛?”

“给你们照照镜子啊,不然还以为各个人中龙凤,其实是里外一个德行,上西天取经那个。”

旁边的服务员一听,露出一口白牙,很漂亮,在吊灯下越发的像漂白了一样,不过一下便闭上了,估计是被沙发上的某人吓到,站的很拘谨。

顺着她眼眸的方向,便可以很顺利的看到某人那副要把人干掉的表情,倒也不是说脸上有多吓人,反正没吹胡子瞪眼睛,还是白白净净一张脸,只是就是让人感觉冷,好像三月里来了场大雪,让人忍不住拉高了衣袖。

陈朝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直接坐到了餐桌上,“吃饭!吃完该干嘛干嘛去!”语气听不到什么感情,就是有点平平仄仄平平仄,好像白开水,平淡无味。

“不吃了,陈芹,你不是说哪个地方的白果很好吃!”

嗯!白果是什么?

想了半天,哦,那家粥店。

“陈朝,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带陈芹兜风去了!”腾震也把吸了半截的烟灭了,顿时空气变的无限清新。

没有二手烟的世界就是好,离那个肺黑又远了一步。

还没等陈芹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腾震拉到了大门边上,再回头时,陈朝的脸已经绿的和什么一样,明显很气愤。

关上门的时候,陈芹仍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雕龙刻凤的大门,有人说关上一扇门,只是为了推开另一扇窗,只是窗下的人永远不是和你平行的,你若不低头,就永远只记得那个门外的身影,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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