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杜永廉被过继给了杨家,改名杨永廉,现在还健在,如今和他的三个儿子在批发市场卖金鱼。他是近几年才碰巧搬到这个城市的。
大师伯张琳被托付给了鲁家,改名鲁琳,八十年代的时候也来到了这个城市,生了个儿子叫鲁森,不是很上进,现在在饭店当领班。
二师伯秦理被托付给于家,现在改名叫于理,是和大师伯一起来到这个城市的,现在和自己的女儿合伙开理发店。因为户籍的分散是在解放前完成的,我相信你们都找不到相应的记录吧。”
警察们忍不住对望了几眼。本来他们就是发现了她和鲁森、庄挺有联系,才把怀疑的矛头指向她的。现在她若无其事地把这些联系说了出来,倒像她完全清白坦荡,反而让警察们有些无所适从。
“那你知道鲁森出事了吗?”孙雄审视着杜明明。他的眼睛在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
“他出了什么事了?”杜明明看似很惊讶。
“他卷入了一件伤害未遂案,”孙雄不想对她多说,因为这样会扯出更多的事情,“你们似乎许久都没有联络,是关系不好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是为了躲避某人的目光而不敢频繁联络啊。”杜明明看着若有所悟的警察,微微有些得意,“想来你们也发觉了,我和张世明秘密交往也是为了躲避他的目光。”
“谁?”孙雄的眼中陡然射出了亮光。
“他就是迫害我家三代的奸人之后,现在也在这个城市,仍然在监视我家的行动。他就是素问医药集团的董事长华灵。迫害我们家的就是他的爷爷华伯。华伯原本是太医,民国时期是号令北京医药界的大药商。”
警察们神情紧张地对望了一眼。这个华灵,在本市可是赫赫有名。他家据说是华佗的后代,研制出的美容类产品畅销全国。如果他真是犯罪嫌疑人,那可要颇费一番周折——有钱必有势,警察局新的警察宿舍还是他出资建设的呢。
杜明明瞄着警察们,似乎已经看清了他们心中的秘密,眼底现出些微不屑,“不知我家祖上和他家结了什么仇,到现在还和我们家族过不去。不过幸好现在是法治社会,他除了打压我家在医学上的发展之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别看她说得很轻松,对于一个医学世家来说,在医学上的发展被打压了,就无异于被绞索套住了脖子。
“这么说……你家的其他成员没有从事医学行业,也是因为受到了他的打压?”楚飞沉思着说。刚才他在杜明明的话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除了杜明明家之外,所有成员从事的都是其他行业。
“那倒不是。当年爷爷逃难时,伯伯和师伯们都还小,爷爷没来得及教他们多少医术。我爸爸因为是我爷爷亲自带的,才会得其倾囊相授。他们不会多少医术,自然没法从事医药行业。”
“那华家为什么要迫害你呢?”孙雄思忖着问。
“我不大清楚,这是上代的事情。”杜明明耸了耸肩,“我爸爸好像也不清楚。他对我说出事的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的师伯和伯伯们知道吗?”
“不大清楚。我问过他们,但他们没有说。”杜明明的话很有余地。他们没有说,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孙雄和其他警察对望了几眼,杜明明今天这番话提供了不计其数的线索。其中最重要的是,把杜明明家的案子和张世明家的案子合理地联系起来成为可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钱的生意人之间迟早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发生摩擦。如果华灵和张家在生意上发生过摩擦,那么他就有充分的暗害张家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