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天平在摇摆,衡量着她在埃勃拉皇帝手里比较安全,还是在亚述皇帝手里比较安全。
答案昭然若揭。
她是个侦探,还是有执照的法医——一个专门为死者说话的职业。
许久许久,她才出声:“拉拉小姐可否帮我一个忙?”
拉拉看着阿尔缇妮斯,猛地被她眼睛里那抹光彩所蛊惑了,那是一种仿佛将黑暗瞬间击破的光亮。她点点头,“皇妃殿下要我帮什么忙?”
阿尔缇妮斯的嘴角勾起一抹绝色的笑,“破案!”
夕阳西下,照红了整座埃勃拉城。经历了一场大仗,虽然逼退了亚述军队,但埃勃拉军队也死伤惨重,元气大伤。为了避免城池被攻破,鲁纳斯下令埃勃拉最优秀的沙漠伏兵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不漏一个角落,以防敌方有机可乘。
菲诺斯、夏莱、阿贝尔则各自负责统领三军,在城楼上守备。
整个埃勃拉城都弥漫着一种紧迫感。
在议事殿里,鲁纳斯对于沙龙的死百思不得其解。沙龙刚死,亚述即攻城,这就说明他们早已有备而来,而且十分清楚沙龙会死,他甚至可以很肯定地说:沙龙的死和亚述皇帝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们怎么毒死沙龙的,如果无法解开这个谜题,那么他势必得背上毒杀亚述皇子的罪名。
夏尔曼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攻打埃勃拉。即使世人会怀疑他为何如此迅速地赶来,但在没有证据显示是他所为的情况下,埃勃拉永远是理亏的一方。
回想当时的情况,他和沙龙的酒是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如果酒里有毒,他不可能安然无恙。自己当然不可能下毒,那么只有内奸了。但负责斟酒的乌克也不可能,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毒,那些酒全部是封存好了,当场才解封的。
那么是沙龙的杯子吗?
也不对。因为那名沙龙的护卫——瓦根,经御医诊治,的确有中毒的迹象,这说明他在沙龙死后,从乌克手里抢过酒壶喝下酒的时候中了毒。那只酒壶里的酒的确是有毒的,经过与沙龙杯子里剩余的酒检验,属于同一种毒。
那么是为什么?明明同一壶酒,在壶里没有暗藏什么机关的情况下,为什么沙龙死了,自己却没有中毒?
思来想去,他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正烦恼时,议事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侍卫恭敬地作揖,“陛下,拉拉小姐求见。”
拉拉?鲁纳斯蹙眉,这时候她来干什么?
“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拉拉就走了进来,看样子她似乎很紧张,嘴上正念叨着什么。
“拉拉。”鲁纳斯唤她。
拉拉一震,赶忙行礼,“皇帝陛下。”
“起来吧,找我什么事?”
拉拉点头,抬起脸,又垂下去,目光闪烁,小声说道:“我知道沙龙是怎么死的。”
“拉拉,你知道对我说谎是什么下场吗?”鲁纳斯厉声喝道,拉拉有几斤几两重,他十分清楚。
拉拉被吓着了,赶忙下跪,“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知道。”她是有苦难言啊,是皇妃殿下叫她来的,她又心急着救埃勃拉,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来了。
“那你说他是怎么被毒死的?”鲁纳斯沉住气,尽量让自己温和些。他对拉拉一直如对妹妹,见她吓得一脸惊慌,他也不忍。
拉拉没有立即回应,像是在背着什么,等背完了,她才抬起头,“沙龙的死,是那个瓦根下的毒。”
“不可能!”瓦根自己都中毒了,试问下毒的人会让自己中毒吗?
“陛下认为不可能是瓦根,是因为他自己也中毒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