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冷静点儿，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默布安慰他们。

“这还不坏？阿尔的人格、清白，还有那颗处处为赫梯着想的心全被玷污了，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她……”卡布斯被心里泛出的苦涩堵住了嗓子。

“当务之急，就是要去调查这个谣言的源头！”默布打断卡布斯，愤慨地说道。

“难道是亚述皇帝？”卡布斯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不，不会。”默布直接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他这么做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这个谣言分明是冲着皇妃来的，而不是赫梯。再说了，他真要制造这个谣言，用得着等到现在？”

“那……那这件事除了我们还会有谁知道？”奥利也是愤恨不已，不过还算冷静，“卡布斯和我，还有默布大人以及利兹……”说到利兹时，奥利眼角的余光冷不丁地看到利兹从廊殿处走了过来，但是一看到他，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地直往后退。

“利兹！”奥利眼尖地喊住了他。

利兹猛地一震，停下了脚步。

奥利知道不该怀疑他的，但阿尔缇妮斯产子以及为保赫梯十万大军弃子，他都是知道的，况且自己也对他再三申明，让他不要说出去，可他的样子实在有点儿奇怪。

“队长，你……你想说什么？”利兹的眼睛不敢看奥利。

“你干吗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吗？我哪有害怕？”利兹还是不敢看奥利，眼睛低垂，脑门上开始冒汗。

“利兹！”奥利越想越不对劲儿，他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队长，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利兹避开奥利审视的目光，急于离开。

他脚步刚起，奥里就喝止了他：“你给我站住！”

“队长，还有……还有什么事吗？”利兹背对着奥利，不敢回头。

“利兹，说实话，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如此慌张的理由了。

“队长，你说……说什么呢？”利兹手脚都在发抖，脸色比先前还要惨白。

“利兹！”奥利痛心地急吼，“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没……”利兹抬起头看着奥利，猛地被他痛心的眼神给刺到了，那是一种被信任的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后的绝望。

卡布斯冲了过来，看着利兹，然后再看看奥利，似乎从他们的眼神里明白了一些事情，愤怒就像洪水一样从心头涌出来。

除了他们三个人，就只有当时也在场的利兹以及其他士兵知道。默布大人是不会说的，他和奥利也绝对守口如瓶，那些士兵在埃勃拉一战中都光荣殉职了，就只剩下利兹了。

只有他了。

说时迟，那时快，卡布斯抡起拳头就挥了过去，“利兹，你这个浑蛋！”

被打倒在地的利兹嘴角溢出鲜血，脸上没有挨打的愤怒，而是泪流满面。突然，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大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隐瞒事实对皇妃殿下太不公平了，我只是觉得很气愤，酒醉之下……我就告诉了我的妻子。真的，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些谣言又是怎么来的，我……”

默布听到后皱了一下眉头，“我记得你的妻子是桑布尔的女儿，对吧？”

利兹边磕头边说：“正是！我真的只告诉了她一个人，我要她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默布像是想通了，突然气得直跳脚，“你这个大笨蛋！”

“默布大人怎么了？”卡布斯追问道。

默布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良久才解释道：“那个桑布尔是赫梯贵族之一，但没有官位，不常在宫里走动，所以你们不知道，他在中年时，他的第六个侧室生了一个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听说这个女儿被他宠坏了，非常骄横，和其他贵族官员的女儿们都有来往，其中不乏当年作为陛下侧妃候选人的贵族之女。她们平日里聚在一起，就爱说人是非，这件事让她知道了，会忍住不说吗？女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嫉妒心。加上她们是什么脑子，怎么能明白皇妃殿下的大智慧和大仁义？以她们那种小心眼儿、小肚肠，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点儿龌龊下流的事情。我就说嘛，这个谣言为什么听起来像是针对皇妃的，分明就是诋毁她的人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