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换就换,很快就在楼下的商场买了一套浅紫色方格四件套,并且买了盒避孕药。回家马上换下,原来的丢到洗衣机里,放了很多的洗衣粉,洗的时间足足比平时多了2倍。
后来静下心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那是他过去的事,结婚前就该料到,何必介怀。想归想,还是吃下了手中的避孕药,只是晚上与廖清和温存时有了轻微的抵触情绪,廖清和也有所察觉,却也没多问,以为是自己不够好。
记得第一次看到避孕套时,那年她20岁。很纯真。在那之前一直以为避孕套是女人戴的。那年是高中毕业的第二年。之前的大半年一直在工厂上班,做玩具,每天上14个小时,而且拿的是可怜的一点工资,仅够自己吃饭,没有休息日。后来同事的朋友介绍她去一家俱乐部做服务员,工资比以前高,工作时间8个小时,比以前短了将近一半,而且每个月有两天假期。一开始在KTV的吧台开单,后来调到钟房站吧台。在KTV时对钟房的事有所耳闻,但始终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地方,本是不愿意来的,无奈,领班执意要这么安排。
刚开始,以为都是来推拿的正经客人,以为那些推拿的小姐都是技师。后来才明白一切都是假象。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和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只是交易。这本也和她无关,她只是负责开单。但有一天妈咪居然公然的坐在吧台的凳子上拆避孕套。一个个白色薄薄的小小的犹如KFC里的番茄酱一样的塑胶袋上写着繁体的“真汉子”三个子。当时她就想,妈咪撕这么多白白的“番茄酱”是做什么用的?等她猜出了几分时,她的脸羞红。这么私密的东西,妈咪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拆解它,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这些够他们用上两个月的了。”整整一大号塑料袋,放在吧台下的柜子里。
后来,每每有客人来,小姐就会伸手和她要东西。开始时,李晓晨不给,让他们自己拿,后来有小姐说她装清纯。是呀,那些小姐很多都比她小。再后来,领班让她给,说这是她的工作。当时她又羞又恼,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干这活,可是不行,签了合同的,两年,她付不起违约金。第一次触摸时,恶心到不行,呕吐了。
钟房隔音不好,时常能听到客人调戏小姐的声音,也有价格谈不拢的争吵声,还有令人作呕的叫床……李晓晨时常感到眩晕。那里是这个世界最龌龊的地方,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那里卸下了伪面具,狰狞和猥琐表露无遗。让她不明白的是那里的小姐,有十七八岁的少女,不,不该称她们为少女;也有大学生,还有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以出卖灵魂的方式来求生存 ,其实她们当中的一些人并不是被生活所迫。或者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12月中旬,李晓晨接到屈娟娟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赵青青给她的电话。说是有几个老同学知道她来S市,一定要聚聚,李晓晨也不好推辞。本来没想和他们联系的,可既然电话打来了,只好去,否则显得你过于高傲。李晓晨问她有谁,她也卖起了关子,不说。约好了平安夜那天见。
屈娟娟和赵青青一样,是她初中同学,曾经一度也和屈娟娟走得很近过,后来,人静下来,也就疏远了。记忆里的屈娟娟长得漂亮,是校花级的美女。现在想想,和她疏远是不是也有她太出众的原因,或许吧,和一个美女走在一起是有压力的,尽管那时还小。
真是快,小时候觉得要长到27岁遥遥无期,可是现在看,跳皮筋仿佛还是昨天玩的游戏,转眼已为人妻。
李晓晨有些期待平安夜,期待和她见面的同学,毕竟生活过得太无聊,毕竟有10年没见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