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舞回忆着从之秋那里得到的情报:嵩山派木羽先生,本来只是嵩山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因为多年前嵩山派前掌门陈嵩在嵩山胜观峰遭受魔教的伏击和暗算,派内的几大弟子也惨遭毒手,他才得以接手掌门。嵩山派就这么没落了下去,高手伤亡殆尽,大部分武功从此失传。在其他五岳门派的眼里,嵩山派只不过是为五岳门派凑数,所以言语间也没多大的敬重。
“对了君诚兄,你门下的大弟子袁不破呢?日前听说他在渔阳干了件大事,崧之我可要好好地夸奖夸奖他!”泰山派掌门傅崧之声音洪亮地哈哈大笑,引得接客厅里其他人侧目,众人目光都对准了华山派掌门尚君诚,显然对于袁不破没有到场很是关心。
尚君诚连忙替自己的大徒弟谦虚了几句,眉宇间却丝毫掩不住自豪之情。
苏小舞耳边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内心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便分出一半的心神去打量厅内的其他人。
果然是相亲大会。苏小舞发现这厅内除了坐在主位的几个大叔和一个大婶,其他的人均是正当年轻。各派壁垒分明地坐在下面,从衣服款式辨别,好像就是峨眉派来的人最少,但却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派。
唉,居然不采用她华丽的入场计划。苏小舞半眯着双眼,朝厅中一角端坐的之秋和知冬看去,她们身边有两个华山派的弟子,看上去应该是相熟之人,彼此相谈甚欢。
她们倒好,有帅哥相陪,放她一个人应付这几个大叔级人物……苏小舞内心一阵腹诽。耳朵里听着乏味的对话,脸上还要保持完美的微笑,简直酷刑啊!
正胡思乱想间,厅外传来一声通报:“嵩山派掌门木羽先生到!”
连忙好奇地往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衫长袍、散发披肩之人摇摇晃晃地步入厅内。苏小舞一见之下,立刻微微地皱起秀眉。
若说她峨眉派刚才的入场是人人瞩目,这嵩山派的到场也太令人失望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只出现掌门一个人吧!撑场面的弟子都哪里去了?
不止苏小舞一人有这个疑问,在场众人均是伸长了脖子往木羽先生的身后望去。可是,空空如也。
木羽先生迎着众人的目光,悠哉地朝主位走去,尚君诚吃惊之下忘了迎上去,直到前者大大方方地坐在苏小舞身边的空位上,才回过神问道:“木羽兄,你的门人呢?”
扑鼻的酒气,让青莲师太都不禁微微皱眉,更何况离他最近的苏小舞。她勉强向后靠了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侧过头打量着传说中的木羽先生。
此人不过三十余岁,头发个性地披散着,鹰钩鼻丰隆高挺,一双眼睛却深深地凹陷下去,有点儿令人望之生畏。浓密眉毛下那双看似混浊的眼睛,似乎给人一种事事不在乎的印象。只见他嘲讽地勾勾唇角,说:“鄙人来了不就行了?门下那帮兔崽子都被鄙人派去赚钱了,没时间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大会。”
苏小舞眨了眨眼睛,看着木羽先生身上洗得泛白的长袍,没想到,还有比峨眉派更穷的门派……又看了看其他掌门的衣服,才惊觉武林门派能存活在江湖上也是很不容易的。恒山派的青莲师太,一看就是典型的吃苦耐劳型,相信恒山派的境况肯定不比原来的峨眉派好多少;而泰山派的门人虽然多,但气质各自迥异,显然是掌门调教不力的结果;相比之下,华山派门人站出去虽然各个不同,可是总体给人的感觉还算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至于衡山派的夏流阳,苏小舞持保留态度——此人从头到脚都是华贵的服饰,一点儿都不像个江湖中人。
尚君诚被木羽先生顶得无话可说,估计也是见惯了后者如此行径,正了正神色也就不在意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安排明日的对战表。苏掌门,不知道这次峨眉派哪四个人出场呢?”尚君诚首先询问苏小舞。
苏小舞见他身边有人在做记录,暗自放下心,让她去写毛笔字不是要把之前树立的形象全毁了嘛!“峨眉派之秋、知冬、夏生和陆风凌。”最后一个是峨眉弟子中的佼佼者,应该可以撑撑场面——不过她不知道所谓武功好的程度而已。
其他各派都一一报上参加的弟子名字,嵩山派自然无人参加,只是木羽先生过来凑个数。最后轮到华山派的时候,苏小舞注意到尚君诚口中最后说出袁不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