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还说不骗我们?这下看你怎么说!”采娟气不打一处来,揪住男人的衣领。
“姑娘,姑娘。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嘛。”
“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走,跟我去见官!”
“好了,好了!我全招了,我全告诉你们!”男人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其实,元大夫三天前就死了!”
义妁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大叔,你说元大夫,他……”
“是的,他死了,早死了。现在这座宅子早就被官府查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许胡说。”采娟警告男人。
“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的。元大夫是扶风的名医,找他看病的人多如牛毛。一个月前我就来这里预约好了今天请大夫过去给我老婆看诊,哪想,今天我大老远跑来,却听说元大夫治死了县令的公子,县令咔嚓一下就结果了元大夫。元夫人和儿子也逃到外地去了。”
一阵茫然掠过义妁的脸庞,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站在那里。
“义妁,现在怎么办?”采娟问道。
“两位姑娘,你们找元大夫有啥要紧事啊?”男人开始好奇起来。
见她们都不说话,又自言自语:“大叔今天心情很不爽,等了一个月却等到这样的结果。我家那位还焦急万分地伫立在家门口,等着我把大夫请过去呢。大叔呢,为发泄心中的愤怒,所以耍了你们一把。”
采娟生气地说:“你还是不是人啊?元大夫人都死了,你不难过,还有什么愤怒的?!”
男人赶紧改口道:“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很不爽,就是心里很不爽,想发泄发泄,明白了吗?”
“现在你的诡计已经得逞了,还不快走,赖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掏出十文钱,放在地上,“看好了,这十文钱,不多不少,还给你们。大叔要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男人此举让义妁和采娟大为惊讶,一个势利小人怎么会把到了嘴边的肥肉拱手让给别人呢?
看来这个男人心眼并不坏,只是脾气有些古怪罢了。
男人刚要走,义妁叫住了他:“请等一等。大叔,请问,你有什么不适吗?为什么要看大夫?”
“这个,呃,我也说不清楚。”男人支吾着,脸突然红到了脖子根。
采娟扑哧一笑,揶揄道:“大男人害起臊来比黄花大闺女还厉害。”
义妁察觉男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瞪了一眼采娟,让采娟不得无礼。
“这病还真难以启齿。”
“如果大叔说出来,或许小女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你?你又不是大夫,怎么帮我?”
采娟抢过话头:“你还别不信,我家小姐虽然不是大夫,但曾经治好过常融大人,还让难产的县令的妻子顺利产下一个壮丁。”
男人脸上大放异彩,惊问道:“果真如此?”
义妁淡淡地一笑,像风中的百合花,那意思是告诉男人采娟的话并非虚言。男人激动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这下好了,有希望了。”
男人平静下来,用恳求的语气对义妁道:“请姑娘到我家走一趟,到家后,让我家那位把详情禀告姑娘。”
“既然如此,小女就跟大叔走一趟吧。”
路上,义妁问男人:“大叔,怎么称呼您呢?”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姓白,就叫我白大叔吧。怎么称呼你们二位呢?”
“我姓许,名义妁,大叔您就叫小女义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