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姓陈的,我恨跳舞的。我又盲目地在国外网站找,因为检索词不贴近,搜出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让人泄气。
两点多我才睡,五点半又醒了。我第一个到了图书馆,吃着早饭开始翻找国内舞蹈院校的资料,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陈家棋,看看她的照片,知道知道杨宪奕迷恋她什么。
杨正奕昨晚跟我谈话的意思好像她是个名人,可我真的没听说过。我的同学朋友都是与文学、文字工作沾边的。最后没办法,我打电话给苗苗和丁璀,发动群众的力量给我找。我把MSN和QQ整天挂着,脑子都是芭蕾舞现代舞民族舞,中午吃饭都不香。
一天里我只和杨宪奕发了一个短信。想到杨宪奕昨天很累,我还是嘱咐他少抽烟不许喝酒。我要注意他的身体,他本来就比我大十岁,我要长长久久走下去,他就要比我多活十年,把我送走了他再走,这样我不用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这样想很伤感,但我就这样决定了。他保证了我才安心,继续等消息。
到了这个年纪这种心境,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恨不得每天发上百条短信。我把要嘱咐的话说到了就放心了,惦记就藏在心里。
我时不时地看看手机,怕他有事联系我。我想弄清陈家棋,我对这个女人有天生的敌对情绪。
我听见今天找关浩的外线电话特别多,索性偷偷戴上一只耳机。我现在是冷脸漠视关浩,如同昨天在车站对冯纶一样。我不幸福的时候他们都幸福着,现在换我幸福了,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找了多好的一个人。
晚上我陪爸爸妈妈吃完饭后,回到房间继续搜索陈家棋的消息。杨宪奕打电话跟我说周末去见他家人的事,我又开始在网上找见未来公婆的实战手册。
幸福和疑惑交织在心里,我也很累,睡着时杨宪奕还在电话那端说话。他一定想我了,我也想检查他是不是抽烟喝酒了,但我睡了,连晚安都没跟他说。
我期待周末快些到来,期待苗苗丁璀她们快点给我消息。周四我都是惴惴不安地过来的,除了关浩告诉我明天出去开会时,让我开心了一下之外,这一天没有一点好消息。
我还是没有见到杨宪奕,我们一天发两三个短信,想念彼此,但就是没见面。我不想打扰他的会议,也想让自己沉静下来好好准备一下。晚上我自己去超市给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买礼物,有中意的就拍照发给他看。买到超市关门时我也没选好送他妈妈和奶奶的礼物。我想着以后自己上面有两代婆婆,还有个大我八岁的小姑子,简直就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得我不堪重负。
爸爸妈妈都安慰我,我还是怕。除了亲爸亲妈和杨宪奕,我不敢相信世上任何人会无条件地对我好。就算杨宪奕,我也不敢相信一辈子。人都是会变的,他上次结婚也没想到八九年后会离婚,我们现在才认识几个月,我怎么能看到未来的那些日子呢。
我在电话里问他同样的问题,我听见电话里他给元帅将军发号施令。我也有点儿想那两只狗了,想他的家,想我们未来的新房。
“别老想那么多,想多了容易想歪想错,踏踏实实地跟我过日子。”他说话总是带着老成口气,好像我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从来不烦我提问,但是会巧妙地回避,看我着急就时不时地逗逗我。
“我停不下来,我老想。”脑子里装这么多东西我也累,“明晚跟我去买东西吧,我还差两件礼物没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