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护着别的女人！戴辰辰死瞪了他一眼，他永远不会站在她这边！就是因为他这样，连露露这样的女人都敢取笑她！

戴辰辰笑嘻嘻地舔着蛋筒冰淇淋，跟在柯以颉后面，真想不到他会提议来步行街。她认识的男人，尤其是唐凌涛，特别讨厌人多嘈杂的地方。逛街的乐趣他算是免疫了，也对，他管理那么多百货商店，时不时巡视卖场，早都腻味透透的。

柯以颉把外套脱在车里，只松垮地穿着衬衫，领带也扯了，解了上边两颗扣子，秀美白嫩的脖子和锁骨完全显露出来，有种惬意的随和之美，比他一丝不苟套着西装更适合些。

他也在吃冰淇淋，眼睛总盯着街上的美食小店，很感兴趣的样子，甚至在一家蛋糕店前看了很久。

他看蛋糕看得很高兴，戴辰辰看他看得也很高兴，养眼啊。

“你喜欢吃蛋糕？”戴辰辰猜测。

“嗯，”柯以颉侧过脸来看着她一笑，一个糕点师傅走到橱窗前开始动手做蛋糕，他立刻转回眼，显得有些振奋。“我喜欢吃蛋糕，更喜欢做，可是……我大哥说我们不需要糕点师傅，而只是需要一个管理者。只要有钱，多有名的师傅都能请到……”他看得入神，喃喃说了些心事，又突兀地停住了，显然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来。

她没接话，他比她还不幸。她的能力不被大家认可，顶多像现在这样任她随性生活，而他，作为儿子、男人，不为家里分忧就是不孝。

“这家店的蛋糕不怎么好吃，但却真的很好看。你看……”他用眼神点了点橱窗里的陈列品，“简直是艺术。”

“你很了解嘛。”

“哈，因为我喜欢，我还特意去学过呢。”

戴辰辰看着他，其实他挺适合糕点师傅这个职业，细腻，柔和，专注。

他突然转过眼来看她，她来不及收拾同情又自鄙的神情，掩饰得有些生硬，他疑惑地皱眉，不明白她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颓唐。

他刚想问，她却心虚地一把拖住他的胳膊，“你说哪家店的蛋糕最好吃？我买回去当明天的早餐。”

他顺服地被她拉着走，她不想说就算了，他也同样有很多不想说的心里话。“就是前面那家，看见了没？”

“你学过是吧？下次你给我做，我看看你有多少功力。”

“好啊。”他笑起来，她简直有眯眼的错觉，太阳光了吧？

因为两人都是自己单住，当然要解决了晚饭再回去。为了消磨时间，还去看了场电影。戴辰辰看困了，倒在座位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柯以颉正十分入戏地盯着屏幕，慢悠悠地往嘴里送爆米花。女主角伤心流泪的时候，他也紧蹙眉头，一脸愤懑。

戴辰辰在变幻的光线里看着他笑，他的表情不断随着剧情变化，十分有趣。

散场的时候，她笑他是文艺青年，柯以颉不乐意了，指责她看电影睡觉还流口水是玷污艺术。

和他相处十分轻松，因为他没有凌厉迫人的气势，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的感情比她更细腻。也许小时候的性别错乱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她放松地与他说笑嬉闹，觉得他与梅施她们没什么不一样。

“去我家汇仁路的分店吧，那儿的女厨师长是我最喜欢的。”

柯以颉得意地推荐。

“啊？你们还有女厨师长？”她故意逗他。

“手艺！我是说手艺！”他果然又可爱地瞪起眼。

“你哥还说你不是管理人才呢！拼命往自己家店里拉客户！”

他笑，瞥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像你这样的顾客根本赚不到钱，豆芽菜似的身材吃不了多少东西。”

戴辰辰哈哈大笑。

走进饭店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高峰期。柯以颉还没说话，经理就已经匆匆赶来了。

“我只是带朋友来吃个饭。”看经理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厌倦地皱了皱眉，把工作汇报堵在经理嘴里。

经理识趣地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亲自领他们去预留的僻静座位。

戴辰辰窃窃地笑，柯以颉低下头，用眼神询问她。她在他耳边笑着说：“还是认识二少爷好啊，还有VIP座位。”

她突然愣住了，坐在靠窗最角落的那张台子上的不是唐凌涛吗？他也看见了她，冷冷地瞪着。他对面的女人顺着他的眼光转过头来瞟了一眼，见是她，便露出轻蔑的一笑，转回了头。

又是那个老鸨子露露！

戴辰辰被她的眼神惹火了，她凭什么那么看她？还冷笑？

柯以颉也顺着她的眼光看那两个人，见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连忙跟上。

“哎呀，”戴辰辰站到他们桌边，笑得一脸灿烂，“这不是‘露露姐’吗？”她故意提高了些嗓音，“你现在也能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了？是不是从你那些出台的‘妹妹们’那里拿的提成更多了？或者，是你本人有幸遇见有情郎了？”她用眼角一扫唐凌涛，呵呵地笑起来。

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往露露这儿看，好奇又鄙夷。

戴辰辰收到预期效果，十分得意。

露露僵着脸，掏出一包烟，流畅地拿出一支，想起什么，终于还是没有点上，只作势夹在两指中间。

她冷冷一笑，看也不看戴辰辰，“我们陪男人，还赚了个丰衣足食，你们不如我们，白陪，有时候还倒贴。”

戴辰辰一噎，脸色发青，还想再说什么，唐凌涛轻拍了下桌子，眼神却森冷得可怕，“够了！戴辰辰！”

他又护着别的女人！戴辰辰死瞪了他一眼，他永远不会站在她这边！就是因为他这样，连露露这样的女人都敢取笑她！

“唐先生，你好。”看戴辰辰有去掀翻桌子的趋势，柯以颉一把拉住她，向唐凌涛伸出手，顺势挡住了她的视线。

“嗯。”唐凌涛在礼貌的最边缘握了握他伸过来的手，瞥开视线不看他俩。

戴辰辰还不死心地想给唐凌涛来点颜色，却被柯以颉更用劲地拉住。

“给唐先生开瓶我们最好的红酒。”柯以颉吩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侍应，又转回眼看了一下露露，抿着嘴微微一笑，“这餐我请。陪男人赚的钱还是省着点儿花好。”

不等露露和唐凌涛再说什么，他拖上戴辰辰就走。

刚在预留的座位坐下，戴辰辰就看见唐凌涛和露露都青着脸走了出去。

“哼！”她还是气得半死。

柯以颉笑起来，“你还真厉害，敢和那种女人吵架。也就是在这儿，换个地方她能把你骂得痛哭流涕。比骂人，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戴辰辰瞥了他一眼，“就好像你被骂过似的？怎么？你体会过？”

柯以颉呵呵笑。

“你怎么认识唐凌涛？”想起他也把露露气得够戗，她的火消了些。

“原来是你。”他又抿嘴笑，表情古怪。

“什么呀？”她皱眉，不耐烦。

“和唐凌涛离婚的人。”他看着她，“我们家在你们中心大厦里驻了家旗舰店，我还真忘了，戴明力是你爸爸。是唐凌涛和我们谈的，我大哥还说，戴明力的女儿一定是个傻子才和他离婚。见识过了唐凌涛的本事，他都想有个妹妹嫁给他，把他拉拢住。”

“放屁！他有那么厉害吗？”戴辰辰勃然作色。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