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地抱着她坐下,皇甫玉华的脸上皆是笑意,“受了什么委屈,可以说了吗?”
“真讨厌啊,玉华哥哥什么都知道。就是那皇甫少华,越来越不规矩了,嫩玉好讨厌他。好几次他,他想偷偷亲我,我都躲开了。玉华哥哥,你可要快点儿成大事,嫩玉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她才不喜欢和那皇甫少华一起,不过一切都为了五哥哥的大事。
皇甫玉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握成了拳。
嫩玉的头抵着他的下巴,纤白的玉手握着他的手把玩,自顾自地说:“玉华哥哥,不要生气,以后玉华哥哥做了皇上,再治他不迟。只要玉华哥哥对嫩玉好,嫩玉受什么委屈也不怕。”
一会儿,她发现了桌上那漂亮的刺绣,惊奇地说:“玉华哥哥,这个好漂亮啊,是送给我吗?”
皇甫玉华一定神,“嫩玉,莫动,这是送给佟贵妃的。”
“玉华哥哥,这是哪个女子绣的?好漂亮!”她有些好奇,在凤庄还没有看到过这么上好的绣品。她并不喜欢刺绣,只因为要替玉华哥哥搜罗最好的绣品,所以也要了解一些。她一说喜欢,皇甫少华还张扬着满天下去寻最好的送她,可是没有一件能入玉华哥哥的眼。
皇甫玉华并不想说关于妩音的事,一转话题说:“嫩玉要小心三哥。”他对嫩玉并没有安好心。
“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她的心里只有他。和皇甫少华周旋也是为了帮他。
深宫内苑。
山水池鱼,亭台楼阁,巧夺天工。宫里的美景,依然让人驻足赞叹,只是宫里的人心都已惶惶不安。
美艳如花的脸上,岁月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如丝缎般的柔滑,没有半点儿皱纹。凤眼里有着娇媚和尊贵,更是暗藏着犀利的气息。
施上脂粉,挽起乌丝,繁杂的珠花一枝一枝地插上云鬓。
宫女轻轻地福身,恭敬地说:“贵妃娘娘,五王子求见。”
她轻笑,有抹神采在眼里,“五王子玉华也来了,快请到正厅里。”
身边的一个嬷嬷轻笑,“娘娘,这不正好吗?无论立哪一个为太子,对娘娘都是好。”
“玉华这孩子啊,本妃看人无数,就是看不穿他。”看不穿的人又最是不能相信。
“娘娘多看看,心里就有了个比较。”
佟贵妃喜欢高雅的绣品更甚于那些金银珠宝。
在宫里,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会没有吗?只是看得多了,一般的东西就不入眼了。
鸢尾兰,本身就非常高贵、优雅,而要绣出它的本色,高雅端丽,更不是一般的绣娘可以做到的。这幅美丽的绣品,却将鸢尾兰的本色、气质,都绣得恰到好处,不多一针,不少一线,渲染得刚刚好。
她捧着那鸢尾兰绣品,爱不释手,捧到窗下要看个仔细。真是完美的刺绣,任凭她的利眼再如何挑剔,都挑不出个失色之处来。
“玉儿真是有孝心啊,如此煞费苦心寻得一幅这等美妙的绣品。兰美,绣更美。好极了。”她并不掩饰眼中的喜意。
皇甫玉华依然淡雅地轻笑,“能博贵妃娘娘的喜欢,何来费心之说。”
她看着绣画好一会儿,才收了起来,“玉华啊,这着实是本妃最喜欢的。本妃问你一个问题。”
皇甫玉华眼里有淡淡的兴奋,他压抑着,有礼地说:“贵妃娘娘请说。”
佟贵妃的凤眼里有些笑意,看着皇甫玉华,他并不如皇甫天华那样眼露贪光,想藏也藏不住。心下更为欣赏他,玉指轻轻地捧起茶,艳红的唇轻吹着,一会儿才说:“是个老套的故事,有一群人过河,农、商、吏、皇家贵族皆有,只是,桥只能容一人先走。玉华,如是你,你认为谁先过好呢?”她这问题,可是问得有些暗意的。
如果是皇甫天华,他一定会说是为商者。佟贵妃受父皇的宠爱,而佟家却没有从政,一直从商,一国之利,也在于商。不仅能说得有情有理,还能讨得佟贵妃的欢喜。
贵妃的问题,岂是逢人便问?他知道,这是考量他的时机了。
花盆边依旧可见檀木香盒,不知是哪个兄弟送来的礼。佟贵妃也是聪明之人,趁着现在还能在父皇面前说说话,早为后路计划。女人不能小看。
他一向知道,佟贵妃要寻必然会寻一个能让她安养余生之人,还能保她下半辈子安然享福。
她谁也不得罪,礼到,笑脸收之,只是是否真的喜欢,就值得商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