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舒曼陷入难以自拔的痛苦之中,庄舒怡毫不知情,每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穿行在产妇之间,有时还会几日不归家门。她不是个献身于事业的女人。她很爱肖络绎、爱他们共同的家。是那些顽固的产妇强行拖拽住她,使她不能够如期返回家中。那些拖拽住她的产妇,不是宫外孕、难产,就是身患各类重疾待产。她这个妇产科主任兼接生能手不在场如何得了。妇产科先前的高手医生都已引退,未曾引退的高手,也都在钞票的诱惑下出外单干。剩下一些不是刚从学校毕业,就是和她一样介于高手和待升高手区间。几名获取研究生学历,刚走出大学校门的男医生,让她操透了心。他们经常按着学到的书本知识教条地面对产妇,或带疾产妇。
一日,其中一名具有研究生学历的男医生当班,险些将一名待产孕妇弄成休克。男医生当班期间,那名孕妇突然肚子剧烈疼痛,而且疼得呈现出抓心挠肝之状。值班男医生以为孕妇即要临产,马上命令护士将该名孕妇抬到产床上。其实该名孕妇并非是生产现象,只是急性阑尾炎发作。由于男医生羞于为该名孕妇做内诊检查,因此才酿成此祸端。若是做内诊检查,就能查出宫口是否开裂。宫口有开裂现象,则该名待产妇必生产无疑。产妇一阵阵疼痛,却不见有生产迹象。男医生按着书本知识给产妇注射了催产素,产妇在一声惨叫中晕死过去。庄舒怡采取急救措施,产妇才脱离危险。产妇因为注射了催产素,于当日夜半产出腹中婴儿。不过婴儿属于早产,需要送入婴儿保健室进行一系列的保健,才能挽留住生命。
那日周末叫回庄舒曼,庄舒怡中途给医院的电话催走,就是这些没有经验刚出校门的医生遇到了难题。对庄舒怡紧张的工作,肖络绎没有任何怨言。他自知和庄舒怡都是事业型的人子,只是事业类别不同而已。他爱庄舒怡,对庄舒怡的爱情始终如一。每当庄舒怡离开家去医院的时候,他都要给庄舒怡一个告别吻,有时告别吻会变成缠绵悱恻的吻,甚至由于吻势的感召,还会做出许多爱意举动,像新婚之夜那样柔情且小心翼翼,直到庄舒怡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才会撤离开庄舒怡的身体。赶上庄舒怡夜班,他就会在家中绘画,困意袭来才肯撂下画笔,洗澡、就寝。临睡前,他拨通庄舒怡的手机。庄舒怡不接电话时,他判断庄舒怡肯定在忙活产妇的事,或者在手术室为产妇手术,或者在接生床前为产妇接生。庄舒怡接下他的电话,他会送给庄舒怡一大堆的叮嘱话,诸如注意休息啦、为产妇手术不要粗心啦、一定要按时吃夜餐等项叮嘱,这种时刻,他依旧是昔日那个大哥哥形象。庄舒怡好感动。撂下电话,他抱着庄舒怡的枕头进入眠状,好似那只枕头即是庄舒怡本人。可是近来,在庄舒怡执夜班的夜晚,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安生睡眠,常常做噩梦,经常梦到希奇古怪的事物。连续一段时日,他开始思维紊乱、急燥、缺乏理性思维,见到老者就想到死亡、见到灰暗事物就感到头晕目眩,想呕吐。听人说某处发生地震,或某处染上传染病,就一阵杞人忧天,脑海中总想着居所会倒塌。由此他将优秀画幅拿到学校放至档案柜里,或者及时售出。所有陈旧事物他都畏惧,对人性更是倍感畏惧。看到人微笑的面孔,马上联想到人的虚伪、冷酷。除了对庄舒怡的爱情未曾改变,他个体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喜怒无常,经常和学生发脾气,为了某学生缺席一堂绘画课,他会上报给教务处。对陈尘的绘画总是挑挑拣拣,不是笔锋不对路,就是着墨不够四衬。总之,昔日他眼中美好的事物逐步变得一文不值。陈尘的绘画造诣被他否定,他倾向恭维南柯、杜拉、苑惜、奔红月的绘画。其实几名女生的绘画满不错,但他一度讨厌她们。她们那种我行我素、不拘小节的性格,以及野性十足的着装,让他鄙视至极。南柯不管春夏秋冬总是穿着裸现大半个脖颈的内衣,外衣从不系扣子,乳房的上半部真切地暴光;杜拉则是和南柯相反。杜拉经常喜好穿着高领内外衣,修长的脖颈配上高领衣物,显出她的高贵气质。可她的下半身穿着却是令人头痛。不管季节怎样更换,她都会穿着迷你半裙裸出修长的腿部。若是在冬季,她就会穿上羊绒裤,而羊绒裤外面依旧少不了迷你裙;苑惜虽说在穿着上不怎么露骨,可她的一双目光总是倾斜着瞥向男生,让人感觉她在勾引人家。实则她是严重的弱视,不那么瞧人,就看不清人家。因为她的眼睛特别美丽,因此她不愿意戴上眼镜,将原有的美丽遮盖住;奔红月在穿着上将南柯、杜拉的装扮风格和二为一。她是既袒胸露背,又赤裸着腿部,而且走起路来小屁股来回扭动,小屁股上的肌肉上下直颤抖。有男生就暗中骂她是小骚货,或者小马子。那是因为那种性感走相,让该名男生突发生理反应,该名男生即刻想去触摸她颤抖的小屁股,但却缺少勇气。于是情急之下只好产生骂话,骂话一脱口,该名男生便终止想去触摸她颤抖小屁股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