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秋天的夜晚,秋风送爽、夜景迷人。南柯却无心情欣赏。她忧郁地进入酒店,主动找到店主说明来意,店主见她天生丽质,决定收下她,以此在她身上获取利益。店主万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她被人包下。人走茶凉。店主只好自认倒霉。酒店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是法律所不允许的。店主无论如何不敢张扬。
争得店主同意,南柯来到一间娱乐物品齐全的包房。包房内齐刷刷地坐了一排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们的头发全都染成杂色、发型也是五花八门。她们坐在那里等待酒足饭饱后的男人来此处光临她们。她挨着她们坐下,紧张地望向门处。不一会儿工夫,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几名穿着令人啼笑皆非的男子。他们的穿着很不四衬,西服上衣皱皱巴巴、皮上衣里面斜露出另一件上衣的衣襟,领带也是很不入流,既不档次,也不美观。此外,他们的头发几乎都有少量的白灰和油漆浮在上面。打眼一看便知道,他们是一群装修工。她忍不住一阵窃笑。真是世道轮流转啊,如今这等品位的男人也敢出来混玩兴。可仔细一想,她又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可怕的事实则是现今一些上乘的花心男人,不再像前些年那样出来找玩兴,而是想出一种新玩兴。新玩兴即是找一个学识容貌堪称一流且又愿意充当玩品的女子,做金屋藏娇式的玩兴。也就是人们称之的“包二奶”。其实最准确的说法是即兴玩物。有些花心男人根本不会长期局限于一个女子的玩圈,而是将包下的女子玩腻后,给足补偿金,也就是青春磨损费,打发走了事。
如此一来,酒店里少了上乘的花心男人,那些想从男人身上赚钱的女子,只好放开胸襟接纳眼下这等毫无品位的男子。但其中有女子却极力回避这些世面傻大哥。几名男子没有光顾南柯,因为南柯的发型和穿着都不刺激感,他们觉得没有情调。他们直奔向一名头发染成红色且高高蓬起,看上去像火鸡一样的女子。那女子被其中一个男子搂抱住肩胛,又将臭烘烘的嘴巴贴近她。那女子扭捏躲闪着,待男子掏出一沓钞票在她眼前晃动几下,她便迎合了男子的动作,随后跟着男子离开包房。不用猜,她也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其余几名男子也都效仿前位男子的做法,最后也都是钱生了伟大效益。此后的几日夜晚,都和她来到酒店的第一个夜晚如出一辙。没有像样的男人光临包房。来者都是些下三烂男人。有的男人甚至还不如先前那伙装修工有门面。他们不是出手小气,就是斤斤计较。而且他们当中不是长相令人生厌,就是行动令人作呕。总之,她在几日内的夜晚,全都遭遇上下三烂男人。此间,她只陪一名下三烂男人跳了一场舞,被那名下三烂男人捏了下脸颊。下三烂男人臭烘烘的嘴巴对准她时,她说出一句笑死人的话,点到为止,我只需要点到为止的筹码。
下三烂男人正是色欲熏天之际,给南柯“点到为止”四个字的冲击,有些恼羞成怒,刚想发作,被同来的男人制止住。同来的男人说,算了吧,老弟,看小妞那副谨慎样子也不是做这行的料,家中不是爹死,就是娘已嫁人。给她一百元算了,出来找乐惹是非不划算。
南柯这才摆脱一场纠葛。为了生存,南柯在该酒店坚持一星期的“特殊服务”。双休日的最后一日,她遇到一名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是她在这里见识的男人中,最有魅力、最有层次的一个。他推开包房的门,在门口处向包房内扫视几眼,才迈着潇洒的步子进入包房。他没有正眼瞧那些红头发、绿眼圈的女子,而是朝向音响设施走去。打开音响,放出好听的乐曲。然后他将目光扫向包房沙发椅面上在座的列位女子。他的目光很独特、锐利,只是一眼的扫视,便射中坐在旁侧的南柯。他用目光示意南柯起立和他共舞。南柯如示而立,痛快地来到他面前。他分寸地伸出一只手揽住南柯的细腰,另一只手握住南柯的手,南柯不由自主地将另一只手搭放在他的肩胛上。当他的舞步飞旋起来,她被他入流的舞姿所倾倒。他的舞姿棒极了。潇洒大方、花样翻新,舞风也相当完美。没有玩心情男人的猥亵举止,自始至终都是一种高雅情调。他目光坦然、不存在贪婪现象。好似在和一个同类跳舞。这使得她有些恐怖。这是她一星期以来遇到的别样男人,正因为他和那些下三烂男人迥然不同,她才有一种探密的欲望。一场舞曲终止,她假装累了,要求男人带他离开包房去咖啡间休息。她想通过谈话方式了解他,而了解的目的在于对他已产生好感。男人没有回答她,行动上却是服从了她的意愿。她和他在酒店内的咖啡间落座,他将身体仰靠在座椅靠背处,双手大方地摊放在座椅扶手上,目光冷静地盯向她。一秒钟左右,他开始发出第一句话,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吗?如果愿意,每月我会付给你一千元薪水,如果你是处女身,我会考虑增加二倍的数目,也就是每月发给你三千元薪水。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