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姐姐怎么不将蓖麻子拿出来呢?”那小宫女有些得意,“莫不是真的放到主子的菜里去了?”
云舒摸着胸口的暗袋,这里空空如也!东西哪里去了?她细细地思量着,却听到小宫女的声音,不免有些着急。见冰尘也看着她,她垂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那小宫女冷哼道:“我看主子还是不要吃这道菜了!要是她往菜里加了蓖麻子,主子岂不是无端端要被她所害!”
云舒斥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是吗?”小宫女咄咄逼人,“我分明亲眼看见你将蓖麻子揣入怀中,现在东西不见了,你说是去哪里了?”
冰尘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对那小宫女喝道:“没规矩!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了?舒儿的事,我自会处理。倒是你,你无事偷窥别人做什么?”
小宫女愣了一下,忙道:“奴婢不是偷窥,只是刚好看见了而已。”
“就有那么刚好的事么?这事由我处理。你下去吧。”冰尘脸色肃然。
那小宫女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退下了。云舒一脸郁闷,还在想着究竟蓖麻子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半路上丢了……蓖麻子这样的东西,知道它毒性的人并不多,应当无害,只是还有一条她的锦帕……
未等冰尘问,云舒就道:“主子也怀疑舒儿?”
冰尘抬头看她一眼,“我若疑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她说着,又吃了一口茄鲞。
云舒听得她这样说,方才松口气,冰尘接着说道:“不过刚刚那宫女说的,你怀揣蓖麻子一事,是真的吧?”
“嗯。”云舒便将在乌梅子里面找到蓖麻子一事告知了冰尘。
冰尘蹙眉道,“若这小宫女不说,我当真不知道蓖麻子原来还有这等毒性。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主子忘了,舒儿喜爱料理这些花花草草,连带着对植物也多少有些了解么。”
“哦,”冰尘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想到皇后这么处心积虑,面上却表现得无比关怀疼爱。”
这是后宫定律!谁叫你怀了身孕呢?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道:“以后主子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冰尘拉着云舒说道,“这事还多亏你。若不是你,我若误食了这些,只怕连性命都丢了!像这样在深宫中暴毙的妃嫔,恐怕不在少数吧,真是防不胜防啊。”说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腹部。还有近十个月的时间,这未来,还不知有多少变数在其中呢。
皇后坐在永惠宫的椅子上,手上是个碗口大小的竹弓,上面是白色的云锻,绣着红色的梅花。
皇后在家中时,父母管教甚严,女工松懈不得,再加上她对刺绣也甚有兴趣,直至嫁入宫中,成为一国之母,也不忘在闲暇时做点手工活儿。她正认真地低头绣着,外头宝菊走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手上的活儿停了停。“果真是她?”
宝菊道:“是。想不到她居然认得蓖麻子,还能从乌梅子里面将它们挑出来。”
皇后点了点头,素净的脸上有着寂寥,“没想到冰尘的身边,竟有这么一个人才。那想必上次的裂杯事件,也是她做的吧。”
“这倒是未可知,”宝菊道,“她应当不会武功,我看她几次摔倒,都是被那个叫魏长歌的厨子扶住,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也有可能,”皇后道,“凤碧螺那样的东西,想必寻常人也不一定会知道。或许真的是巧合吧。只是她留在冰尘身边,也必是我们的大患。她能破得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我们……”
“一个宫女而已,总比冰尘好对付得多。”
宝菊的嘴动了动,道:“奴婢倒觉得不然。皇上似乎对她,也有些……”
皇后的脸变了变,“有些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宝菊回道,“只是皇上每次看到她,必定要盯着她看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