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夫人瞪了他半天,长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径自去了。
夜赫在书房呆了一会儿,便回屋子里去换下在家穿的衣衫。整个将军府静悄悄的,华灯初上,月上柳梢。
偶路上见到几个仆人,看到他皆立在一旁。夜赫大步回到屋中,里头尚未点灯,他摸到窗台摸火石,忽地,指尖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股剧痛袭了过来!
夜赫顿时大惊。他立刻想要点灯,可是发现竟有些力不从心了,头有些发晕,眼前有些模糊。好不容易点着了灯,屋子里马上亮了起来,他却什么也没看到!低头看看,指尖有两个细小的孔,一抹黑血从里面涌了出来。
他迅速地想到自己是被蛇咬了,而且还是毒蛇!他艰难地摸出绢子紧紧地扎住伤口,可是天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花了他几乎全部的精神。他的手颤抖个不停,心中有恐惧掠过:这毒,怎么这样厉害?
绢子才扎好,黑暗便朝他压下来!他感觉自己身子在摇晃,忽然天旋地转。
只听得砰的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云舒正服侍冰尘吃晚膳,今晚过后,她就要到御膳房去了。
冰尘似乎也有些闷闷的,小腹坠胀,隐隐有些不适。看来要请太医来看看才好。
她提着筷子,却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云舒道:“主子还是多吃点儿吧。好不容易这两天胃口好了些。”
“吃不下。”冰尘干脆放下筷子,拉住云舒的手,“你明天就要离开我的身边了。”
“没关系的,舒儿不是还在宫里嘛,可以随时过来看你啊。”
“你去了还会想着来看我吗?”
“当然会了,主子想到哪里去了。”云舒微笑,“主子可别这样苦着脸了,要不以后小皇子出来,也会成天皱眉的。”
冰尘扑哧一声笑了,“岂有这样的说法。”
云舒亦笑了。服侍冰尘用完晚膳,谈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各自去歇息了。次日一早,云舒和冰尘告别后,便到御膳房来。
她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带着不舍和一点难过。到了御膳房,天此时才刚蒙蒙亮。御膳房管事的太监见过云舒,面色淡淡的,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因为云舒是魏长歌向皇上求来帮他的忙的,所以只帮着他做事便好,其他的事倒不用她。
魏长歌从他专用的厨房里走出来,见她已经到了,便道:“进来吧。”
云舒跟着他,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一丝阴郁,当下纳闷,不知道他怎么了。魏长歌耐心地教她做面点,她先在一旁看着,暗暗记下,默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魏长歌才叹了口气。这静静的空间里他的叹息格外明显,云舒看他道:“魏大哥怎么了?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魏长歌皱着眉头,“是。”
云舒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舒儿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恐怕帮不上了。”魏长歌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请遍了全城的医生,太医也叫了好几名,但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蛇咬了。”
云舒的心突地一跳,“谁被蛇咬了?”
“哦,”魏长歌尴尬地说,“只顾自言自语,都忘了告诉你。是夜赫将军——你知道吧?就是前儿你见到的那个。”
云舒吃了一惊,夜赫被蛇给咬了?
“怎会如此?”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昨儿个我去他府上,没想到他的家人就告诉我他被蛇咬伤而昏迷不醒的消息。”魏长歌的神情有些悲伤,“眼见着气息一点点弱了,因为无人看到是什么蛇咬的,所以也就无从对症下药!这可怎么是好,一代英才,唉!”
云舒竟有些担心起他来,“没人知道他是被什么蛇咬的?怎么会,只要让钻研毒蛇的大夫看看,不就能知道了吗?”
“已经请过专门的毒蛇大夫了!可是人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蛇咬的,只说不是咱们越国境内的蛇。”魏长歌忧愁道,“京城内有名的蛇医卢世录兴许还能通过伤口猜到是什么蛇咬的,可是眼下,那大夫不在京城之内,也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