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一个黑衣人飞将出去,摔在地上不能动弹,另外几个皆多少挂了一点彩,他们互相望了几眼,蓦地从船舱的小门跳了出去,纵身跃入大海。
魏长歌还欲追,却听得夜赫说道:“不要追了。”他目光投向那个摔在地上的黑衣人,上前去揪起他来,喝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伤得不轻,只有喘气的份儿,哪里说得上话来,不过他倒是个傲骨的汉子,直拿眼神狠狠地剜夜赫,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说!”夜赫凶道,声音之大,如炸雷一般。
那人恶狠狠地:“也好,反正你早晚会死在我们组织的手上。哼哼,找人来杀你的,就是当今皇上!”
夜赫等人听得一震!夜赫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与自己面对面,“你说的,是真是假?!”
“哼!”那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忽然吐出一口血来,一命呜呼了。
夜赫站了起来,云舒见那人死状恐怖,忙躲到魏长歌身后,不敢再看。魏长歌抱歉地对云舒道:“对不起,本想带你出来玩,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没关系。”云舒蹙着眉,“我们离开这里吧。”
夜赫目光投向她,“你没事吧?”看她对魏长歌如此依恋,他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云舒摇了摇头。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没有说话。魏长歌拉着她,三人一起出了船舱,老板娘璃珠早已听说了刚才的事,忙赶来,面色苍白,“对不住两位爷,竟让你们在我的场子里受了惊吓。”
魏长歌不悦地道:“你们的护卫的确做得太差了些。”
“是,实在对不住。”璃珠拿着绢子捂着胸口,“还好你们没事,不然我岂不是罪孽深重了!”
夜赫道:“可否让船靠岸?”
“自然的,我已经命船家往岸边驶了。”
上了岸,魏长歌抢先去牵马,他拍着云舒,“舒儿和夜兄在这里等我,别怕,嗯?”
云舒点了点头,湖畔的风吹来,她竟觉得好冷好冷。夜赫见她望着魏长歌离去的方向,目不转睛,苦涩痛楚的滋味渐渐弥漫开来,“你喜欢他?”他直截了当地问。
云舒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红了脸,并不做答。但是她的这副模样,对他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夜赫自嘲地勾起嘴角,胸口却隐隐地疼,“你原来会武功。那日在皇宫之中,为什么装出一副不会的样子?”
他语气有些尖锐,云舒抬头望着他,“我没有装出不会的样子。”
“那为什么被那人追杀不还手?”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云舒迎着他的目光,他的眸子此刻比往日更显冰冷,刚刚说笑话的温度,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在后宫之中隐藏自己,为什么?”夜赫目光紧锁她姣好的脸庞,“为了算计什么吗?还有这个。”他从怀中拿出那条浅绿色的,她曾经用来包过蓖麻的绢子。
云舒愣住,“这个绢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很意外吗?”他有些冷漠,“里头装着的东西,你准备干什么用?”
云舒蹙了蹙眉,“你在怀疑什么?”
“不该怀疑吗?你有武功,却在皇宫里装作弱小,如此心机,谁又知道你拿蓖麻要做什么呢?”他的瞳孔收缩。
云舒不禁有些气愤。她为什么在这里让他质疑?她冷冷地道:“这是我的私事,夜将军不必管吧?”
“可是你是云知树的亲人,我要知道你是不是会对皇上构成威胁。”
云舒恨恨地盯着他,“你也太抬举我了,皇上又岂是我能接近得了的?我一个弱女子在宫中,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你也想得忒多了!”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得不佩服夜赫的英明。他几乎能一眼看穿她……这或许是她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感到紧张的原因吧,“再说,我想夜将军先管好自己的生死才是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