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的防水手机还是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黄道奎以及姜体元的突然袭击统统抛置脑后,然后直接拨通了首尔家的电话。
“您好。”一个预料之中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
“妈妈,我是秀荷。”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表达出一份非常自然的语气。
然而,我还是感到了首尔母亲的紧张。“秀荷呀,你最近过得好吗?我一直说要过去,可是家里一直都很忙。”
“是,我过得很好。您和爸爸最近怎么样?”
“很好呢,就是挂念着你。不知道你一个人在乡下会不会很辛苦?”
“我很好呀,这里是老家嘛,已经住了20多年,再熟悉不过了!嗯……您可能也听说了,下周五要举办不迁位祭祀,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呢。”
我用通俗易懂的声音表达了此次致电的目的。事实上,我已经将大部分的事宜安排妥当。包括电视台的采访、包括每家亲戚参加的人数、包括准备的酒席。其实,我只是需要征求首尔母亲的同意,毕竟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花安堂的宗妇。
“您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呢?东西是直接在首尔买吗?还是我过去接您呢?或者直接到西山来买也可以。”
“祭……祭祀是吗?哦,对!我……我要过去的,应该过去的……”
虽然不是当事人,我却已经明显感觉到首尔母亲的慌张。
“秀荷呀,我对那样的祭祀一点都不懂,我一定要去吗?”
“爸爸没有告诉您吗?”
“是呀。所以我一直都不太清楚。那个……我应该过去是吧?去那里准备祭品是吧?”
“当然了。妈妈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我先联系爸爸再说吧。”
“是……是吗。你去联系吗?”
我仿似看到了首尔母亲安心的脸色,她肯定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由我这个女儿直接出面和父亲交流,对于首尔母亲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方式。
我放下电话,愣愣地望向了天空。俊英的冷笑倏然萦于耳际,“你是指那些户籍整理?李秀荷,你知道到现在为止,家族里是怎么看待我和妈妈吗?你以为他们会把我们当成体面的宗妇、体面的宗孙吗?李俊英是妾所生的旁支,李秀荷才是纯血统的嫡支!”
父亲是家里的长子,准备祭祀的事情完全可以由首尔母亲来进行主持,家族里的长辈们根本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在祭祀活动中,父亲也可以亲自宣布他和首尔母亲正式结婚的消息。而俊英和俊熙,也可以就此脱下旁支的束缚,在表面上摆脱妾生之子的标签。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活不过百年的人类,却要背负着千年的担心?我看着相框里妈妈的照片,“妈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没有向首尔母亲说明宗妇的职责呢?父亲至少应该提醒首尔母亲,让她来乡下准备祭祀。可是为什么,父亲却根本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呢?”
我知道,我们兄妹三人的出生,并不能够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我、俊英和俊熙,只能去面对家庭中的环境与现实。俊英说出了那样令人伤心和寒冷的话,并不是他的错;也并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我并没有讨厌那两个兄弟,只是感觉有些心痛而已。如果想要战胜他人给予的伤痛,就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坚强。
算了,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晚上爸爸下班之后,我还要再给他打去电话。妈妈走了,李秀荷,你会变得更加坚强吗?我低着头走进里屋,却发现板炕上多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天啊!这个家伙是谁?霸占了我每天坐的那个位置,一身黑色西服,不苟言笑的表情,正襟危坐的姿势。
“天啊,白菜头!”
“不是的!这是道明寺的发型!”黄道奎咬牙切齿地更正起来。
“什么?”
“现在,在日本足以引起旋风似的人气新发型啊,流星花园连续剧的主人公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