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将刚刚的不快从心头挥走,她穿戴好后,就出了门直奔衙门,因为,她还是很关心案子的进展的。
南凯告诉她,疑犯就是张二林之妻林氏。
因为他查出,张二林是每月的十五才去临川买猪,但这次却是初八就出了门,时间也提前得太早了。且他也派人去临川证实了张二林必须得是十五才能去买猪的证据,因为临川那边也是每月十四才开始把每个月要售的猪清点。
再者,发现张家的猪圈里,还有好几头大肥猪。这么说来,张二林是不可能初八去临川买猪,因此,就证实了林氏撒谎。
但是,却苦于无证据,因为,还找不到林氏为何要杀夫的原因。且,作案手法如此独特而残忍,单凭林氏,不可能想得出来和做得出来。
那么,就一定有共犯,可是,那个共犯又是谁呢?却一直没有着落。
她略一沉思,对南凯说:“你先去把你的人撤回来!”
“为什么?”南凯问。
“你这样天天派人监视着,人家当然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说,“还有,南大人,你曾经说过,过去的仵作,都不解剖尸体的,是真的吗?”
“算是吧,”南凯说:“我看过这么多的案子,在南烈开国以来,就几乎没有哪个仵作这么做过。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对死者太不敬!”
“不敬?”她叹了口气,“那张二林的妻子,知道我们解剖了尸体吗?”
“还不知道,”南凯说,“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吗?”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说,“那就是,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有一种认知,他们或者知道,没有人敢解剖尸体,才用这种方法来杀人。”她思索着,“毕竟,对于张二林的尸体,表面上看是与中毒相像,但是,凶手是不是捉住了这一点,以为我们无法察出死者的死亡细因,才会如此下手呢?”
南凯一怔,沉吟着说:“有可能,那,那些钉子怎么解释?”
“如果说我的设想是正确的,那么,凶手就会无所顾忌了。”她说,“钉子?或者只是凶手随手而想的一种方式!”
“随手而想?”
“是啊,随手而想。”她点了点头,“或者说,钉子,是凶手经常使用的一样东西!”
“经常使用?”南凯想了想,“你是指,木匠?”
“我也不知道,”她说,摇了摇头,“我只是从钉子这方面有这种想法而已,是不是,还要靠证据说话。不过,我们也可以着手在这方面查一查!”
南凯一听,霎时明白了,就立刻下了命令把那些守在张家门口的人都撤了回来。转而又私下派人在暗处盯着,另一方面,也暗地派人去查全城的木工店。
说是暗地,这是当然的,毕竟,封锁了钉子这条线索,就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去查。
全城的木工店,大的就那么三四家,城西、城南、城北、城东各一家,但是一些小的木工店倒也有五六家,查了不到半日,南凯就得到了一些线索。城中一个有名的匠工说,这样的钉子,城中只有大店才有,如此一来,南凯的眼光,就盯在了城西的那家店上,因为,巧得很,那家店,就在张二林家的隔壁。
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南凯还是依然派人暗中盯梢了两日,那边仍没有动静,他就开始有些急了。
毕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案子从接到报案到现在也有七八日了,至今还未破,他会觉得对不起民众。
她劝他莫急,若是心急,就会打草惊蛇。
又过了三日,终于,林氏有行动了。
那时刚好是诩青在盯梢,他跃上了屋梁,正好看到林氏鬼鬼祟祟地打开了院子里那一直锁着的木门,走了过去。木门的另一边便是那家木工店。接着,那店主也是鬼鬼祟祟跑了出来,两人就在那儿抱成一团。
那家店的店主,就是一个木匠,三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五官倒算端正,手下有好几个小工,手工活也算是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