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什么你?一个男人上妓院还能有什么好事?”
“可是,公子你好像也是从妓院里出来的?”
咦?这家伙竟敢反将一军,我当即吼道:“所以,你就认定我和你是一丘之貉?妄想来勾引我。哼!我告诉你,我容疏狂逛妓院那叫风流,像你这样的就是下流,知道不?”
“容疏狂?”他眼中闪过一道异光。
“怕了吧?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名字肯定威震江湖,怎么说也是御驰山庄的人啊,不由得扬起下巴,得意洋洋。
他笑了笑,眼里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容公子,你真的误会了,我绝无此心。”
晕!叫我公子,肯定不是江湖人,否则不会不知道容疏狂的性别,真是对牛弹琴了。
“我还有事,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我不再理他,直奔灯火盛明的繁华大街,想起林小子把我扔下楼就有气,还敢叫我先回客栈。闲逛了半天,忽觉腹中饥饿,看见一个小面摊,当即要了碗面条,吃完方才想起没带钱。自从穿越以来,自己就没花过一分钱,竟然忘记钱的重要性。即便想吃霸王餐,也得有一身好本领啊,若是有手机,还可以发信息求救……
大概是我站起来又坐下去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老板的怀疑,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客官,您的面……”
我不等他说出来,便抢先道:“老板你的面太好吃了,再来一碗!”
他为难地说:“客官,小人一会就要收摊了。这碗面钱……”
“咚”的一声,桌上突然多了一锭银子,有个人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竟然是刚刚的那个书生。
“老板,请给这位公子来碗面条。”
我顿时大喜,“啊,想不到兄台你如此慷慨大方,助人为乐,小弟我刚刚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他看着我前倨后恭的样子,但笑不语。
我面不改色,继续道:“这样好了,为了表示小弟道歉的诚意,就让兄台你请我喝一杯吧。”
他一愣。
我提醒他:“兄台刚刚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他“哦”了一声,颇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意思。
“那么我们走吧。”
我打铁趁热,拉起他就往最高大气派的酒楼奔去,寻一个可以临窗远眺的位置坐了,挑最昂贵的菜点了几样,再要一壶上好花雕。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肯定是个整日流连烟花场所的富家公子,即便我不花他的钱,也会有别的女人来花他的钱,帮他花钱也算做了件善事,省得他天天醉生梦死,染上什么不治之症。
我点好了菜,方才有空仔细打量他,只见他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身材消瘦颀长,眉目疏淡,眼睛不大,细长,笑起来有丝丝细纹,用言情小说里经常说的一个词叫:人畜无害。
我打量他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似乎也知道我在看他,却不动声色。窗外月影婆娑,他的脸在昏黄的摇曳的灯火里或明或暗,嘴角微微弯起隐有笑意,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般动人。
在这稍显嘈杂的夜晚,我与他相对坐着,街上的人声已渐渐低下去,慢慢远了。灯火却还没有灭,依然是流光溢彩的,我突然觉得有股莫名的安静从心底涌上来,把那红尘喧嚣一一过滤摒弃了。
他目光眺望的地方隐约有一座城。
我心念一动,道:“那地方莫非是三国城?”
他不答,忽然轻轻吟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我接口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怀古幽情的意味。
“周公瑾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
他轻叹一声,“可惜英年早逝,死得太早了。”
我不以为然。“死得正是时候。”
他一怔。“嗯?”
“你看,他的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说明有一种人生可以总是处于高潮,无论是事业、友谊还是爱情,他都可以拿到最好的一份,更重要的是,他使人们免于看到一个白发昏目的故将军,更省去了吴王在友谊与江山之间的两难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