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的语气冷硬,看都不看我一下,这小子最近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了。
我干笑道:“我以为你的手只是用来拿剑的?”
“夫人请回避,厨房油污甚多。”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灰溜溜地走人了。唉,实在不行的话,今晚只好竭尽所能地折腾他了。谁知事情比我想象得要顺利,他从下午到深夜一直没醒过,面色略显苍白,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不敢惊动他,悄悄下床,轻装出门。
夜黑风急,我直奔约定地点,来人却不是蓝子虚,而是一名黑衣人,头发花白,面蒙黑巾,看来年纪不小了。
“你是谁?”
“北镇抚司指挥使左旺纯。”他亮出一块银牌,一闪即收。
“名单直接交给我,无须蓝子虚过手。”
哼!牛叉什么啊!我不欲多留,也不想跟他废话,当即将那份密封好的名单抛给他。
他正欲抬手去接,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四周森寒劲风拂体,名单已被另一个人抢在手中。
来人翩然一个回身站定,冷冷道:“容疏狂,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清来人,顿时大吃一惊。
月光下,凤鸣脸若玄铁,目光锋利如刀,冷笑道:“容疏狂,你敢背叛主人?”
我晕,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关键时刻坏我的好事。
我忙道:“这件事回去再说,你先把名单给他!”
“做梦!”
他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忽然身动如电,朝左旺纯刺出一剑,快若星离光灭,冷冽深寒之极。
左旺纯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速度越来越快,四周丛林涌动,落叶纷纷。我万般无奈,只得先夺下凤鸣手中的名单。
我一招出手,凤鸣急退数丈,怒道:“容疏狂,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晕,有这么严重吗?
“凤鸣,你听我说——”
“说这么多干吗!” 左旺纯冷哼一声,“我们联手先解决了这小子。”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果然,凤鸣怒极而笑,挺身出剑,锋利寒芒直逼肌肤。
我既不能帮他对付凤鸣,又不能直说这名单是假的,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看左旺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想必今晚交不了差,朱瞻基肯定也会要了他的小命。可他要对付凤鸣谈何容易?不过片刻工夫,他已相形见绌,渐渐不敌。
他一边招架,一边叫道:“容庄主,你为何袖手旁观?你难道忘记——”
他话没说完,忽然闷哼一声,肩膀中了凤鸣一剑。
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飞身截住凤鸣的剑势,使出流云出岫指捏住他的剑锋,对左旺纯喝道:“快走!”
“那名单……”这傻鸟眼看性命不保,还想着名单。
“我自有办法!”
他立刻飞身而起,离弦之箭般掠过湖面,渡水遁去。我靠!逃跑的武功倒是一等一的。
我回过头,忽觉面上一凉——凤鸣的剑尖直指眉心。
我惊叫道:“喂!你还来真的?”
他冷冷道:“主人为你身中奇毒,你竟恩将仇报——”
“身中奇毒?”我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冷笑。“若非主人替你疗伤,你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怎么说?”
“你进过求真阁,还装什么蒜?”
我糊涂了。“这跟求真阁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收起剑,冷笑道:“你身中剧毒,主人为了救你,不得不将毒转吸到自己身上。有关毒药的来源、毒性、涉及人物等全都记载在风净漓的档案里,你会不知道?”
我一呆。
原来风亭榭没有骗我,只是他不知道,这毒已经转到了艳少身上。
“那么,他的头发……不是因为沈醉天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凤鸣冷哼一声:“沈醉天算什么东西,他的玄冰寒玉掌对主人根本不值一提。真正厉害的是你身上的剧毒,为了控制此毒蔓延,主人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