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吃惊:“冯昭仪,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朕的昭仪,朕怎么无耻了?”
“你这无耻淫贼,居然用迷香害我……”
“这不是迷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香……”
“我不喜欢,我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是什么冯昭仪……我不去京城,我要回家……”愤怒和羞愧几乎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挣脱他的手,立刻就要下床去。
她的身子刚离开,他猛一伸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她抓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眼神变得又愤怒又疑惑:“你说什么?你不是冯昭仪?那你是谁?”
“我不是冯昭仪,我不是……我是冯丰……”
他紧紧抱住挣扎得如一只疯鸟一般的她:“妙莲,你病中朕还听信谗言打你,也难怪你生气。朕向你赔不是。可是,今后再也不许说自己不是妙莲了!记住,不然,朕真的要生气了。”
“你气死最好……”
她的辱骂被他用舌头封住,再也骂不出一个字来……
夜深人静,皇帝鼾声均匀,早已睡熟。
冯丰偷偷溜下床来,穿了鞋子悄悄走了出去。有种奇怪的感觉,前面仿佛衣袂一闪。她心里一动,悄然跟了过去。
禅房深处,月光清冷。她低低惊呼:“伽叶,你没走?”
伽叶一把拉住她,递给她一张地图:“小丰,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泾水和渭水之间的地图,和此去的便道……”她接过,有些欣喜又有些惶恐——迦叶,他留下,原是担忧着对自己的承诺,要送自己回家。
“小丰,我看见皇上……”他神色焦虑,满面愤怒,他画好地图,来想送她,却见了皇帝来到冯丰的房间,并且“留宿”。
“伽叶,我想回家,我想走……”她低低的哭泣和焦虑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点点头:“好的,我送你,我一定送你回家。”
两人从家庙的侧门出去,奔得一程,闪进一条巷子,早已有一匹马等在旁边。伽叶看她:“小丰,你会骑马吗?”
在旅游景点时骑过几次,这算不算会骑?
她看着那匹高头大马,心里有点害怕,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怕伽叶担心,自己倒是一走了之,伽叶以后怎么办?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伽叶也一起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她看伽叶平静的面容,这话几番在喉头终是说不出来,他要是不能回去,跟着自己离开就是死路一条啊,何必害他呢!她掩饰住心里的悲伤和迷乱,强笑道:“伽叶,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伽叶点点头,她不敢再看伽叶的脸,一拉马缰,马跑了起来。伽叶看着她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这一别,就是永别了!那些强行压抑的情绪冲出胸腔,那张温柔的促狭的笑脸,今后,就永远见不到了!
如被搅乱的涟漪,沉静许多年的心忽然失去了防备,他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小丰,我送你一程,我总要见到你平安回家……”
皇帝睁开眼睛,床上空空如也,冯妙莲不见了。他起身,直觉有些不妙,却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只有寥寥几行字:
我是狐狸精附身了的冯昭仪!
真的冯昭仪早已死了!
你们不用找我!
皇帝暴怒,一把撕碎了纸条:“这是什么鬼话?”
丫鬟仆妇侍卫等闻声赶来,皇帝扫视四周,只觉得说不出的古怪,盯着柳儿:“柳儿,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儿见得皇帝一脸严霜,头在地上咚咚磕出血来:“奴婢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要敢有丝毫隐瞒,朕诛你九族……”
柳儿受这一惊吓,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看出一些可疑之处,更是怒不可遏:“大胆奴婢,再不说,朕即刻下令诛你九族……”
柳儿颤抖着,从伽叶大师来家庙开始,到冯昭仪的彻夜不归……柳儿说得断断续续,皇帝听得眼中冒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