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如果送书算贿赂的话,我想国家也会鼓励的。如果这种风气盛行,我们中国的复兴,还只是口号吗?还需要自己一再反复地强调吗?”梁诚适时地插话,跟弈棋配合默契。
“哈哈哈……今晚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程嘉良高兴地起身,走上前拍拍梁诚的肩膀,点点头,然后走到弈棋面前,说:“丫头,走吧!时间不早了。”说完,率先走出雅室。
弈棋紧紧跟上,梁诚签完账单,抱着纸箱也跟上,由船夫直接把他们送到茶庄的停车场。梁诚将箱子放到程嘉良的车里,跟他握手道别。
程嘉良在上车之前,突然幽幽地问道:“弈棋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对神秘文化感兴趣的?又花了多少时间去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又怎么知道我爱喝茶的?”
弈棋知道在程嘉良面前不能说谎,也没有必要去说谎,就坦白地说:“陈处,我是在十天前拜访您时,在您的办公桌旁看到一个精致的小书架,里面全是这方面的书籍,而且当时还有一本就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您还在书里仔细地做了笔记。在办公室左边一张小方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旁边有几罐名茶,从茶具的色泽与摆放的样子,您应该是经常使用。只有极其爱茶之人,在平时喝茶时才这么讲究,而且我们进门时,办公室里有一种淡淡的茶香。我当时观察到了就在心里记下了,所以……”
弈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是三天前才想到此事的,用了三天的时间去图书馆借书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就随便在您面前卖弄了,请您见谅!我是临时抱佛脚,应该说我还是个门外汉!那一套书,确实是托人去异地的书社直接买来的,因为只接受订制,等它送货,我怕时间来不及。”
程嘉良静静地看着弈棋,沉吟半晌,老练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三天的恶补就能有如此成果,你是下了很大的苦功吧?你认为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吗?”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经变得有点儿犀利。
不愧是老江湖,够辣!一句话轻易地震住了两位年轻人。
弈棋扬起淡淡的笑容,先转头看向湖面上漂浮着的各式茶屋,然后转过头来坦诚地正视着这个老人,不卑不亢地回道:“程处,当然有收获,今晚我知道了很多神秘文化的知识。还有,我对我们的产品与服务非常有信心,我只是希望,能公平地参与到此次竞争,能得到公平的结果而已。太晚了,您慢走!”
程嘉良在车前矗立良久,定定地看着白弈棋,又看了梁诚一眼,又恢复了刚才在茶馆里那个慈祥和善的老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然后挥挥手开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轿车,梁诚示意弈棋上车送她回去,现在时间太晚了。
弈棋没有拒绝,疲惫地瘫坐在车的后排座上,闭上眼睛,感觉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你有几天没有休息了?”梁诚回过头关心地问道。
“呃……”
弈棋惊讶于他的好态度,努力睁开眼睛礼貌地回道:“三天三夜吧!梁经理,麻烦明天给我请假,我得把睡眠补回来。”
“你不要命了?这么拼命?你对待每一件事都是这样吗?任何事情都要拼命地做到最好!”梁诚的语气有点儿激动,不太认可她这种工作方式。
弈棋看他一眼,微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梁经理,今晚的事情,除了你,就只有阮总知道,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我有参与。”弈棋懒懒地转移话题。
“为什么?你把我梁诚当成什么人了?还需要你来让功劳吗?这个单子如果成功,你将是最大的功臣。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他颇为气愤地回话,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小瞧他。
“好,你说的似乎有道理,但我不太认同。这个案子,如果能成功,跟你们这个项目组前期做的许多工作有直接关系,没有前期的努力,就不会有今晚的这一场谈话,你明白吗?而且,你觉得我这个总监是做什么的?不是只出面签约或摆谱的,而是要协助你们打赢每一场战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