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也让徐晴和郑捷捷亦回神，循着声音看去，在冰淇淋店的那一端，坐着七八个和他们一样大的学生，男女生皆有，均用好奇错愕的眼神看着姜洛生，招手让他过去。姜洛生跟她们解释：“是我同学，我去一下。”

盯着姜洛生的背影，郑捷捷别过脸，悄声对徐晴说：“他有一双很妙的眼睛，尽管完全不是那种帅气逼人的类型，但非常引人注意。”

徐晴但笑不言。

郑捷捷拍拍徐晴的肩头，像个老师一样地笑，“注意看紧他，这样优秀的男生并不好找。”

徐晴不明所以，“他还会跑？”

郑捷捷撇撇嘴，示意徐晴看七中的那帮同学，“你没有发现？女生对他都特别热情，而对我们都很排斥。”

徐晴观察一会儿，他们一会儿看看姜洛生，一会儿看看这边，对姜洛生不停询问，笑容不怀好意。看样子姜洛生简直让他们逼问得哭笑不得。

“好像是这样。”

“所以啊……”郑捷捷挖了一角冰淇淋，慢条斯理地吞下去。

徐晴收回目光，思索着说，“如果有人要抢走他，我也无法可想。”

“这是什么话？就像你参加数学竞赛一样，名额可不是抢来的。”

“不一样啊！我只是尽力而已。再说，若能被人抢走，本就不是我的。”

“那未必，倘若你都不去试一试，结果谁知道？”

徐晴抱着头叹气，看起来一脸迷惑。郑捷捷觑她一眼，笑着转了话题，“他有没有想好保送什么学校？”

徐晴摇头，“他拒绝保送。”

郑捷捷吃一惊，“为什么？”

“保送的专业都不合他的意。”

“他准备考什么专业？”

“建筑。”

“以后就是建筑师了，”郑捷捷深思熟虑般地说，“我想起来了，你上的学校建筑系是全国最优秀的。”

徐晴本来在吃冰淇淋，一问之下，险些给哽住。

“他是打算考我上的那所。”

郑捷捷闷笑，在徐晴貌似严厉地目光下也没有收敛，笑够了才说：“他的成绩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的成绩本来就数一数二，再说还有加分。”

一刻钟后姜洛生回来，不等她们问什么先微笑解释：“他们是看到我身边忽然多了两个美女陪伴，错愕非常，所以问我跟你们什么关系。”

徐晴不知道姜洛生居然能这样油嘴滑舌的，一时啼笑皆非。倒是郑捷捷十分受用地笑了，一双眼睛宝石般灿烂，更是动人。

“那你说什么？”郑捷捷饶有兴趣。

“实话实说。”

徐晴反诘，“什么实话？”

姜洛生身子像后一靠，坐得舒服些，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两口冰凉的水，脸上眼底笑意都像在说“你明明知道的”，但是嘴角动也不动，一点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郑捷捷看得好笑。

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徐晴瞪他一眼，拾起刚才被中断的话题，“捷捷，刚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郑捷捷一脸无辜。

徐晴纳闷，怎么她认识的人都这样倔强，深谙沉默是金的道理呢！

几个月后徐晴到底还是知道了。

那日老师让她去办公室填一份表格，一踏进门就听到老师们在谈论郑捷捷的事情，都说：“这孩子太难得了，明明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的，却坚持参加。这次模拟考，又是文科班的前三。”

怎么回事？徐晴一头雾水。

晚自习后，徐晴去郑捷捷班上找她，在窗外，就看到郑捷捷在埋头做题。高三学生如困愁城，书桌上垒着厚厚的书，像一座座坚固的碉堡，老师站在讲台后也难以看清学生的脸。

因为班级之间都非常熟，进出都无所谓，徐晴走进教室，在郑捷捷身旁坐下。

郑捷捷搁笔看她，“怎么来了？”

“有事情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