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要的就是一个解释而已。那至少说明,你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我自然把他放在心上……”
郑捷捷一针见血地说:“可是你从来不肯说出来。”
徐晴垂下眼睛,眼眶四周隐隐发青。郑捷捷深知她和外婆的感情,看着不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其实也很生你的气,本来准备骂你出出气,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算了,也不说你。外婆去世,但你居然连我都不告诉,虽然我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我一直把她看成我的外婆。”
“外婆也知道,”徐晴微笑,“她曾经说啊,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最好的礼物之一。”
“那姜洛生呢?”郑捷捷坏笑。
徐晴几乎没有思考地说:“是的,他也是。”
“你不知道吧,姜洛生给我打电话的,让我来劝你。徐晴,姜洛生这种男生,一百个里找不出一个。你没挑错人!”郑捷捷放慢车速,瞥到徐晴震惊而感动的眼神,“我是临时起意让你来英国玩的,他还不知道,你一会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徐晴微笑。
“会的。”
车子在康河边的一栋三层西式小楼停下。楼里有司机保姆,见郑捷捷都叫“二小姐”,礼仪一丝不苟,屋子的摆设精致而典雅,一派地地道道的西式风情。徐晴看得目瞪口呆,连踩上地板都不敢。
郑捷捷看到徐晴的样子,拉着她走进屋,笑说:“这是我叔叔的房子,他自小长在资本主义国家,规矩很大。”
徐晴环顾四周,“你叔叔在么?”
“没有。他满世界跑,就算到了英国一般也不住在这里,这里常年都是空着的。”
“只有你住?”
“对。”
徐晴的房间在二楼,阳光充足,窗户在大门一侧,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寂静的康河。房间布置精美,是为了迎接她而精心设计的。徐晴抓住郑捷捷一只胳膊,想说句谢谢,话没有出口,俩人相知相交数年,哪里还用得着言语。郑捷捷在她说话之前伸手过来捂住她的嘴,把电话递给她。
打电话到姜洛生家,他父母得知是徐晴,不胜惊讶,说“他不是到学校去了么?今天一早的飞机,现在恐怕都到了好几个小时了”。徐晴胸口一热,拨通姜洛生的手机。他很快接电话,首先问:“是晴儿么?”
徐晴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说话的声音不住发颤,两个字也说得不甚清楚:“是我。”
“你在哪里?”
说完地处何处,姜洛生沉默一下,但听上去语气非常轻快,“那你好好玩,多看看外面吧,总比闷在学校里强。”
徐晴说不出话,她觉得鼻酸。好容易忍住不让泪滚下来。
听起来姜洛生声音带笑,“那就这样吧,现在一分钟价值不菲。”
徐晴捧住电话,迟迟不肯挂掉。徐晴不放,姜洛生也自然不先放下。不论何时,只要是跟徐晴通话,他永远都是最后挂掉电话。
“我……”
“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我在学校等你。”
这句话让徐晴无限安心,她放下电话,抬头看到郑捷捷美丽的眼睛里藏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感喟神情,俩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故而微笑道:“瞧你多幸福!”
剑桥风景如画,树木郁郁葱葱,建筑古朴自然,行走其中,有一种气韵自华的感觉。郑捷捷带着徐晴逛大街小巷,照下许多照片。郑捷捷在学校似乎很有名,不论走在城内何处,都有人与她打招呼,什么肤色的都有,并且都略为好奇地看着她身边的徐晴。
俩人转到一座教堂,紫酱色的屋顶,墙壁上爬满常青藤。徐晴尤为偏爱此处,照了许多照片后,徐晴想起一桩事,问她:“这两天你都陪我,难道没有课?”
“下周开始有课。不过课不多,一天两节。你不如跟我一起上课。”
徐晴吓一跳,“听你们讲课的内容,可不是对牛弹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