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备说:“笨蛋,不懂什么是兵不厌诈!”
草草不忘还嘴:“你个大灰狼,大坏蛋,就数你坏!快放我下来!啊——”
……
到了考试前一天,沈备回来后发现草草似乎很紧张,一问之下才知道草草要考试了。
“你都博士了,连这个也过不了?”沈备觉得不可置信。
草草的高学历一直是他不平衡的地方,怎么这么笨的人竟然可以读博士,太侮辱老师了!
草草翻了个白眼,明显内分泌不调,脸上多了几颗痘痘,沈备自然识趣地不去惹她。但是到了十二点,草草还神经质地看书不睡觉,沈备受不了了,“草,睡吧。都十二点了,明天你不要早起吗?”
草草说:“我再看会儿!”
沈备真是好心,多年后他向自己孙子总结人生的时候,坚持认为自己心性纯良,拯救了一只迷途羔羊,而且在拯救的过程中从来没有任何侮辱性的说法。
在“笨蛋草”准备考试的前一夜,好心眼儿的沈备温柔地说:“算了,别看了,不看过不了,看了也要再考!”
草草一愣,随后明白了沈备的意思,坐在那里,嫣红的嘴唇变得苍白,在沈备准备逃跑之前,草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终于第一次抓住身手矫健的退役特种兵,然后——又中计了!
“睡吧!休息好了才能发挥好。不管你能不能过,我这两天做你的专职司机,无怨无悔,绝不碍事。今晚必须睡觉!刷牙去!”
“啪——”一掌打在草草的屁股上,推她进浴室。
草草狠狠地擦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红彤彤的面颊,动作慢了下来。这张脸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怎么今日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好像年轻了?!还有自己的眼睛,怎么——会笑了?
躺在床上,草草从后面轻轻抱住沈备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他胸腔运动的有力扩张和收缩,深深地说了句:“谢谢!”
腮边似有两块火炭,动情?也许吧!
但是——
老沈同志拍拍草草的手,“热……”
草草“扑哧”一笑松开他,长叹一口气,放松地睡着了。
那边的沈备眼皮抖了抖,嘴角微微上扬,也安然睡了。
沈备送草草考试,中午还有应酬,下午打了一场高尔夫,谈了些生意,听别人聊房地产拿地的事,有人撺掇沈备干脆也掺和掺和,沈备没拒绝,心里却不以为然——不查是不查,一查一个准儿!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二愣子,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只说等机会,别人也没有追问。
婉拒了晚上的节目,沈备开车去接草草,迎面走出考场的草草整个人头发蓬松,比刚睡醒还狼狈。沈备心里好有一比,但是没敢说。
一路上草草时而叹气,时而发笑,有时又突然坐直了翻看书本,然后拍着课本没有形象地大笑。
这么神经质的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整,草草还真的老实去睡了。没了任务的沈备觉得有些失落,好像参加考试的不仅仅是草草,还有他。而且和以前作战演习不同,这一次的胜负成败几乎完全取决于这个神经质的“笨蛋草”了。
晚上,沈备做了一个梦:自己全军覆没,团部都让人端了。老首长怒气冲冲地过来兴师问罪,沈备高呼,“首长,让我先毙了这个笨蛋,再向将士们谢罪!”
扭身拎出一人,那人正哀怨地看着他,沈备忽然觉得手中的枪重似千斤,将射未射时,不知哪里来的一发炮弹,“轰”的一声砸在他们身边……
沈备一个激灵睁开眼,闹钟响了。
幸亏当年没考试去当兵了,这要是真去上学,大考小考下来,还不成了神经病!同情地看了一眼神情严肃进进出出的草草,沈备有点了解了。
周日,草草还是一脸豁出去的样子走进考场。沈备站在考场外面发了会儿呆,都说梦是反的,“笨蛋草”这回应该能旗开得胜吧?受昨夜那个梦的影响,沈备今天的情绪有点低落,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心里开始琢磨:如果“笨蛋草”考不过,肯定会哇哇大哭的。那时自己是哄她呢?还是找个理由躲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