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噶尔丹的儿子女儿现住在京城,是我的叔叔姑姑。”
楚言不是很感兴趣,马虎地点点头:“对不起,耽误你去看亲戚。”
“没关系,我很高兴见到你,我很喜欢听你说话。我们刚进城,正想先吃点东西。” 阿格策旺日朗爽朗地一笑,像夏天的草原。
“那好啊,我是地主,我请你吃饭。”把他的话当做客套,吃人嘴短,先把他的嘴堵上再说。
说话间,店外风风火火地进来两个人:“在这儿吗?在!楚言!”
“楚言,你喝醉了发酒疯,打人骂人砸东西都行,这么一跑,出了事怎么办?”十阿哥婆婆妈妈地唠叨着,几个大步冲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还好,没出事儿。咦,他是谁?”
“十哥,少说两句。八哥说了——”十四阿哥跟在后面,惊道:“阿格策旺日朗,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阿哥脸色大变:“楚言,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楚言刚才那一吐,把肚子里憋了好久的苦水和最近的不痛快也吐掉了不少,就算还剩下几分气,也没道理对这两个人撒。不管她闹出什么乱子,这两人从来是不问情由,不管她有理没理,就站在她这边。
楚言故意漫不经心地笑着,赖道:“谁喝醉发酒疯了?我不过是好久没骑马了,手痒而已。”
十阿哥、十四阿哥看她好了,放下心,也不同她计较,防备地盯着阿格策旺日朗:“你来做什么?”
“人家是来走亲戚的。别忘了,他可是我们大清的贝勒爷,还是皇上亲口封的呢。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常言道,远来是客。十爷,十四爷,是不是应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啊?” 楚言有些狡猾地说。谁让她答应了请客,才想起出门没带钱。
十四阿哥与十阿哥对视一眼,突然爽快地笑了:“言之有理。这顿我请了。”
伙计殷勤过来介绍本店名菜,几个人各怀心事,随便点了几样,也不去二楼雅座,就在大堂坐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门口又来一人,看见这一桌坐的几个人,吁了口气,露出笑容。
楚言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见到那个几乎永远仪容整洁,气定神闲的人此刻满脸大汗,一头一身的灰尘,却笑得极快活,心里最后那点强硬倏地就软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