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丈夫,不知道她喜欢去什么地方,倒来问我!还有,出什么事情了吗?你们吵架了吗?且喜怎么会这么晚出去,还什么都不带!”丁止夙也急了。
“具体的改天再解释吧,如果她同你联络,请马上通知我,谢谢!”赵苇杭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挂断电话。最近,吴荻已经让他很累,这个顾且喜也不让人省心。
打电话找熟人查了下交通意外的名单,没有顾且喜,他也多少有点儿放心。又转了一会儿,赵苇杭才忽然想到,自己在外面瞎找,万一且喜回家还是进不了门怎么办,这才又兜转回来。
等到六点多,她终于回来了。赵苇杭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找过一个人,这么寻找之下,才知道,自己对这个老婆的了解少得多么可怜,不说是一无所知,但和一无所知也差不了多少。
且喜想先拿了衣服去洗澡,马上收拾,上班的时间正好。
可赵苇杭却不肯放过她,抓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了!”
“我看你忙,就先去奶奶家住了。”
“奶奶?”
“嗯,过世很久了,但房子空着,钥匙我一直随身带着。哦,就是我总挂着的那个。”
“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回来告诉我一声?”
“那边的电话早停了。”
“昨晚你看到我们了吧。”
“你和吴老师?嗯,看到了,之前也看到你们一起吃米线。”既然提起,且喜就想把话说开。
赵苇杭忽然觉得且喜的淡然十分无情,他想解释几句的心情完全被打散,既然她都无所谓,那么自己也就别做无谓的事情了。
“给丁小姐打个电话,我昨晚找过她。”他站起身,自己进书房,然后关上门。
赵苇杭这样表现,且喜倒觉得不安。她站在书房外面喊:“赵苇杭,你是生气了吗?”
当然,赵苇杭不会理她,他躺在椅子上,觉得有气无力。难道真是自己落伍了,跟不上这个年代这些女人的思路了。她们要,就要得理直气壮;不要,也不要得毫不掩饰,什么都不顾念,什么都不考虑。
且喜小心地把门打开一道缝,“赵苇杭,你到底是生气还是心情不好呀?因为我还是因为别的?你别不理我。如果是因为我,我道歉好不好?我没想过你会找我。如果是因为别的,只要你说,我能帮忙的,都可以帮忙,真的什么都可以,别因为我,让你为难。”她站在门口,字斟句酌了半天,才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赵苇杭这次总算有反应了,“为难!我为什么为难?没想过我会找你,你一个大活人,都送到家门口了,就这么消失了,我能不找你!”
且喜磨磨蹭蹭地走进来,蹲在赵苇杭手边装可怜,“其实我昨天在车边等了好一会儿呢。”见赵苇杭看她,她摆手马上解释,“我没有要偷听的意思,我只是想拿钥匙来着。可当时她哭声那么大,你们还开着车门,我就听到了一些。后来觉得不大好,我又没别的地方去,才走的。”
“我以为你离家出走。”
“怎么会,我干吗出走,要走也是把你赶出去才对啊!”见赵苇杭的态度终于有些松动,且喜嬉皮笑脸地逗他。
“顾且喜,你严肃点。”
且喜索性坐在地上,想把头枕在椅子的扶手上,却又不敢。
“从现在开始,第一,你不能单独在外面过夜,去谁家都不行。第二,到哪里去,要事先通知我,最低限度要发短信给我。我不希望再有找不到你的情况发生。”
且喜瘪瘪嘴,低下头,“你出差的时候,我自己在家会怕。”这里和奶奶家不一样,房子很大很空,且喜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总觉得其他房间有人。即使把所有房门都敞开,灯都打开,她还是会怕。尤其是去卫生间,不得不关门,再开门出来的时候,经常就是奔跑着钻进被里,然后在里面继续害怕。
赵苇杭考虑了一下,“以后,不是极特殊的情况,我都会尽量回家住。实在不能赶回来,要么,你去爸妈那里住,要么,你请好朋友过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