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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4 混沌大陆(3)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作者:(英)约翰·曼


这就是阿提拉在4世纪20年代达到成熟时事情的发展状态:罗马帝国分裂,两个部分因宗教和政治对立而被撕裂;几个蛮族部落成为了移民集团;北方前线陷入了混乱;两边的军队都有部分他们的敌对的民族加入。对于一名多瑙河北岸野心勃勃的酋长来说,看起来前景十分光明。

现在我们来回溯一下,同样在40年里,匈人在这段期间做了什么。

匈人第一次出现在西欧是在公元384年,当时他们和他们的阿兰人附庸受邀请参加了与一位自称皇帝的篡位者马克西姆斯(Maximus)作战的帝国军队。他们帮助帝国将马克西姆斯赶出了意大利,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接受了贿赂而规规矩矩地回了家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加深入帝国的内部。他们的良好行为使得狄奥多西在4年之后再次雇用他们介入了在意大利的镇压叛乱的行动。"哦,多么值得纪念的事啊,"4世纪的历史学家帕卡图斯(Pacatus)这样写道,"哥特人和匈人以及阿兰人回答点名,轮换守卫,而且不害怕被谴责。他们没有骚动,没有混乱,也没有野蛮人通常的抢掠行径。"但是这次,在胜利之后,野蛮人的军队却拒绝回家。约翰·克里索斯托(John Chrysostom),君士坦丁堡的主教,他这样描绘其结果:"从没有发生过的事现在出现了;离开了他们自己的国家的野蛮人蹂躏了我们广大的领土,而且许多次,他们还放一把火烧了田地并占领了城镇;他们不打算再回他们的家园。他们还嘲笑了我们,因为我们的习惯是喜欢休假而不是发动战争。"这不是一支在统一指挥下的军队,而是由小强盗贵族们带领的打了就跑的袭击者。没有办法在战场上打击他们,因为这就像在大雾中乱抓一气。君士坦丁堡提出了一个交易:有关的野蛮人应该变成盟友(foederati),这其中包括大多数哥特人,但也包括匈人群体,他们将会得到多瑙河南岸土地的贿赂,从而必须平静下来。这些匈人部族没有联合的领袖,并不比家族群体大多少;但是现在,匈人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帝国的内部。

在北方,匈人的主力,现在已经是匈牙利东部和罗马尼亚的主人,在巴拉姆贝尔的继承人被称为巴希西(Basich)和库尔希西(Kursich)的领导下已经有了至少是初级的统一体。靠近今天的恰克堡村(Csákvár),在位于布达佩斯和巴拉顿湖之间树林繁茂的维特斯丘陵(Vértes Hills)边上有一座墓地,那属于中变化期的文化。在那儿,一批缠绑他们孩子的脑袋,埋葬马匹,戴着镀着金银的头饰和银制或青铜耳环的人加入了从前的土生土长居民,包括当地部落的成员和罗马人。但是这些游牧者没有得到多少土地,当地的经济正在破碎之中。在喀尔巴阡布满森林的山谷里没有多少草场,而那些曾经同他们的牧群一起住在匈牙利平原上的人将会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们梦想中的大草原,因为在这里,蜿蜒流过的蒂萨河到了春天会发大水,并将草原分割成两半。他们有奴隶,这些奴隶都是来自喀尔巴阡山脉以外的被打败的哥特人和阿兰人,还有曾经是匈牙利的主人并且知道如何耕地的萨尔马提亚人。但是,无论是当地的农田还是引进的牧群都无法满足匈人的食物需求。他们可能从当地夺取,或者当他们手头有金钱时,也可以从更远的地方购买。金币也是有用的制作金质薄片的原材料,他们中的上层家族会用这些薄片装饰他们的马具、武器和头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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