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真的,她感觉得到,他眼里的决意,让她感到无力反抗,就这么昏昏噩噩的被他抱回了寝殿。
那天,她一夜未眠。
之后的几日,脑袋更因为他的话而隐隐作痛,烦躁让阿尔缇妮斯的心情一团糟。
看来,她真的是做错了。
她不该在地牢里说那些话,不该在奴隶场智斗卡鲁伊,不该与他定下赌约,千万个不该,更不该遇到他,让他有机会搅乱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她或许会被他吸引,他的容貌、气度、智慧的确是万中挑一,比起现代那些被宠坏了富家子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公元前十四世纪,是古代,是乱世,更是一个永远见不到爷爷的地方,她不能留下,更不能在这里爱上任何人。
爱!?多惊悚的字眼,她爱了吗?
不,充其量只有欣赏,外加一丝丝的害怕,还有……那该死的悸动。
当他说要她做皇妃的时候,那股悸动几乎淹没了想要逃跑的冲动。而他的宠溺更是让她有种即将沉沦的感觉,近日来,他带她骑马,带她游览各处,如影随形,即使他议事的时候,他也会在帝王的宝座旁安上一个她坐的位置。
渐渐地,连官员们都隐约察觉了其中的端倪,对她的态度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传十,十传百,她身上就这么被贴上了皇帝的女人这张标签。
而可恶的是,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反悔之意,一步接一步地朝她发动攻势,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失败,这是她活了十六年以来最大的失败。
想着,顿时愁思万缕,面对眼前的美食,她却如同嚼蜡,连最喜欢的葡萄也食之无味,用食指轻压着鲜润的葡萄,在毛毡上滚弄着。 “小姐,您不吃了吗?”丽莎见她一副毫无胃口的样子,轻声问道。
她抬眼,入目所见的是一排战战兢兢的侍女,人数较之前翻了一倍,几乎市长殿所有的侍女都在这了,她们奉了皇帝的命令来伺候她,对她恭敬万分,只要她一个叹气,她们就会如此刻这般抖瑟着身子,怕她降罪。
“撤了吧,我已经饱了。”
“是!”见她没有怒意,侍女们松了一口气,麻利的收拾餐盘,然后替她斟上一杯鲜奶。
“小姐要午睡吗?”丽莎问,知道她有好吃好睡得习惯。
“不,我想坐一会儿,你们下去吧!”有她们在,她会更烦。
她恭敬的颔首,带着一群侍女退了下去。
正午的太阳有些炎热,吹入寝殿的空气也带着一份燥热,她屈膝环抱呆坐在阴凉处,看着杯口冒出的热气,奶香四溢,她却无心品尝。
没由来的,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迷宫,用尽方法也找不到出口,这样的感觉,她也曾经有过,是那个牵绕她的梦所带来的。
奇怪的是,那个梦自遇到他之后,竟突兀的消失了,她不再被它袭扰,心中那份失落,像是被补上了缺口,不再缺憾,她百思不得其解,一直以为是最近过于劳碌所致,但即使最近她整天无所事事,它也不曾再出现过。
梦,穿越,他,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让她迷茫。
“你在干什么?”磁性深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抬眼,苦笑着,另一个噩梦来了。
萨鲁见她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蜷缩在角落,心中有些不悦,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过来!”大手一招,他唤她,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她摇头,自顾自的蜷缩在那里。
“你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不想过来看看是否合意。”他打开盒子,陌生的看着排列在里面的玩意。
她说,它叫国际象棋,是一种游戏,用来培养逻辑思维的。
她瞅了一眼,猛地被吓了一跳,美眸圆睁,他竟真的让人做出来了。
回想几天前,她不过是恼了,对他那句‘你想要什么?’烦到了极点,想挫挫他的锐气,随口说想要象棋,见他不明白,还故意画了一张图画,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想,他会把那张图带走,还依样做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