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是贵族们寻求刺激的游戏,以往他嫌少参与,只不过因为她喜欢席地而睡,又因此而着凉了,让他想到了给她弄一张毛皮,而唯有狮子的毛皮是最暖和,也配得上她。
“你是个疯子。”不敢置信,他竟然去猎狮子,这时代没有枪,也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万一……
她不敢想下去。
“丽莎,纱布,药膏。”她跳下他的腿吩咐着。
“我马上去拿。”丽莎吓呆了,那伤口还留着血,让她一时间手忙脚乱。
“小伤。”他不在意的舔着渗出的血水。
小伤!?那鲜明的爪印,几乎入骨,他竟然当没事人一样。
丽莎跌跌撞撞的取来治伤药,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见过几回,就是为她治疗腰伤和感冒的御医--巴鲁尼。
“陛下!”年迈身体颤悠悠的跪下,又颤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急忙赶过来治疗。
看着巴鲁尼熟练的消毒,缝合伤口,上药,包扎,她的心仿佛也被爪子抓伤了,他的表情没有因为治疗而皱过一下眉头,而她却痛得冷汗如雨,像是他的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了。
“陛下,切忌碰水,忌食油腻的东西。”巴鲁尼恭敬的作揖,然后同丽莎一同退了下去。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臂膀上的纱布,上面还隐隐透着血渍,像朵绽开的红花,触目惊心。
“疼吗?”她抚上他的臂膀,轻得如同羽毛拂过。
“喜欢吗?”他答非所问,没有受伤的右手将她搂了过去,嗅闻着她沐浴过后的香味。
“喜欢!”她知道他指得是那张铺在窗边的狮子皮。
“那就好!”他轻吻着她的额头,然后用他的额头抵住,“只要你喜欢,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不惜代价,只除了……
“只除了自由。”她说出他心底的话,还有,他坚决不让她见关押在地牢里卡尔他们。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他挑起她的下颌,璀璨如星辰的绿眸看进她眼里,更想要看进她的灵魂。
她抖着唇,说不出口。
“你还是不肯松口。”他轻叹,倔强的女人。
“你呢?”她反问,他的温柔是否只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她,就像在圈养一只有着爪子的小猫前,首先要哄它,宠它,然后再诱惑它,直到它收起利爪,甘愿躺跳上他的大腿打盹。
“我不知道。”他也迷惘了,只想着要她爱上他,忽略了他心里到底是何种感受。
她刮弄着他的脸颊,淡淡一笑,他们是在暗中较劲,因为他们都怕输,更怕输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他缓缓回眸,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徘徊在她那与他曾经三次短暂接触的粉唇上,水润粉嫩的视觉感受,怎么也冰镇不了他胸腔里剧烈的翻涌,他清晰的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耳际几乎快敲破耳膜的隆隆心跳声。
他的心,需要一个解放的出口。
“我想吻你。”猛地,他托起她的下颚,印上她的粉唇。
阿尔缇妮斯晕眩地捉紧他的臂膀,放任自己去接受。
第四次,他吻她,她心甘情愿。
急促地喘息着,他的唇离开她的,火花在他眼眸里跳动。
“你果然很会接吻。”她轻抵住他的胸坎,脸庞嫣红。
“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他吻上瘾了。
她以指抵住他的唇,“我拒绝。”
他留恋地抚着她如脂的唇瓣,“真可惜。”
她别开头,退离他的怀抱,不再说话。
唉, 又是一个纷乱无眠的夜。
*
由于萨鲁的受伤不能碰水的关系,所以即便天气炎热,他也无法泡在水池里疏解身体的燥热,取而代之的是只能用沾水的帕巾擦拭。
很简单的一件事,却没有侍女敢接这份差事,因为她们恐惧,恐惧得泪眼涟涟在阿尔缇妮斯面前哭诉。
恐惧什么?阿尔缇妮斯完全不知道,直到她亲自替受伤的萨鲁擦身,她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