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把现在压在你身上的人想象成是那家伙了?”
听到他冰冷的问话,怡静很想大声表示赞同,因为尽管她想象中的那个人不是奎镇,但起码不是现在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望着一脸惶恐表情的怡静,信宇突然把脸靠近她,然后用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了怡静的耳垂。
就在怡静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大声喊叫之前,信宇已经把嘴唇从她的耳垂边挪开,又过了一会儿,他贴近怡静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也许你不愿意,但现在压在你身体上的人的的确确是姜信宇,你给我记清楚了,韩怡静!”
对于这个采取猛烈攻势进入自己身体的男人,怡静并没有坚持要解释他的误会,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做这种无谓的解释,因为他根本不会相信。而且他更不会相信,也绝对难以想象她真正在想象的是十年前的自己,以怡静的经验,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这种感情体验方面绝对是个白痴。
所以,怡静选择了保持缄默,只是充分配合他,让他尽情发泄,而她这种冷淡无力的态度却反而让男人更加愤怒,同时也更加兴奋。
‘这种抢来的战利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甜蜜美好的嘛。’
终于,信宇达到了高潮,在怡静身体里尽情肆虐过之后,信宇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任务似的迅速从怡静身体里撤出来,内心不断重复着这句可以称之为他人生目标的话。
眼前是转过身去背对他的怡静白皙的后背,可以觉察到的一丝颤抖证明她在哭,但是此刻的姜信宇对于眼前这个仍旧沉浸在少女白日梦一般的爱情中的女人,丝毫没有任何想要安慰她的意思。
‘何必呢,为一个把自己的初夜献给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
尽管信宇嘴上说不在乎她想不想别的男人,但在和自己翻云覆雨的时候居然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家伙的替身,这可绝对是坏人心情的事。现在背对自己躺在那里的女人就是一个战利品,所以看起来是那么甜蜜美好,不过如果评价得再确切一点的话,她并不完全是甜蜜美好的,而是甜蜜中略带苦涩的。
在窗外仍旧是一片微微发青的颜色时,怡静睁开了双眼。蹑手蹑脚地坐起身来,趴在自己身边那个沉入梦乡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怡静反复仔细端详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柔和的脸庞,宽阔的胸膛,强而有力的胳膊,昨晚用力抓疼自己手腕的那双大手,这所有的一切一切。
这个睁开眼时让人完全摸不透心思的男人,熟睡时的脸却意外地像个天真的孩子,孩子,是的,她自己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孩子的一件玩具,但如今的怡静已经彻底疲于为此而哭泣或是发脾气了,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类似这样的傻事,因为韩怡静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昨天晚上彻底流干了。
怡静为避免吵醒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起身下了床,然后又缓慢地穿过黑暗摸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器的喷头,她站在了水柱的下方。
怡静站在那里任由水柱打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抬头将视线停留在镜子中的自己身上。镜子里有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样也在静静凝视着自己,眼角像泡久的拉面一样浮肿着,嘴唇也微微肿了起来,脖子上,前胸上,还有手腕处,到处都有紫色的淤痕,这个女人身上像被盖上许多图章似的。
“已经没法看了嘛。”
怡静用一种生硬的声音这样评价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带着一脸僵硬的表情重复着她的话。
‘已经没法看了嘛。’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也曾经看着她的样子说过同样的话。
‘已经没法看了嘛。’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还在继续把我弄得更糟。
怡静想到这里别开头去,顺手拿起他用的香皂,放在毛巾上反复搓着,直到搓起很多泡沫为止,然后开始认真的擦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在所有他曾经疯狂触摸过的地方,似乎是想要用整块香皂洗掉那些难看的紫色痕迹,直到把自己白皙的皮肤搓得通红,很用力地。
洗过澡之后怡静觉得有些口渴,昨晚穿过的孝服已经被信宇彻底撕烂了,于是她干脆拣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见皱巴巴的衬衫,罩在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又摸黑找到了厨房。在这个单身男人独自居住的空间里,既干净整洁又略显空荡,怡静在寻找杯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橱柜里居然放着一样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
“茉莉花茶。”
好像是别人送的礼物,他连拆都没拆就放进橱柜里了,怡静本来就想烧些热水泡杯茶喝,出于兴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茶盒,然后烧了一些开水。把滚烫的开水倒在早已风干的茉莉花瓣上,花瓣伸着懒腰打了几个转,随后便缓缓浮上水面。具有媚惑味道的香气伴着阵阵热气扑面而来,是不是这种味道有稳定情绪的作用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于此刻的怡静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喝着‘呼呼’直冒热气的香茶,怡静的脑海中突然反应出这种花的名字——茉莉,进而想起它所代表的花语。
—你属于我,这就是幸福。
眼前的情景使怡静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是手里拿着茉莉花,大声对他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说自己也有幸福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