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不错吧?如果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生活的话。’
如果是这个女人,她似乎不会对孩子产生反感,更不会对孩子发脾气,因为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健康健全的,而且她太想有个孩子了,甚至把这写进了她的咒语书,她一定会像刚才对我那样对她的孩子,会帮他洗头发,帮他擦干,然后再帮他往脸上涂爽肤水之类的东西吧,这看起来似乎并不坏。
突然,他的视线越过怡静的肩头,落在了对面墙上悬挂的时钟上。
“2点50分,时间也很合适嘛。”
“什么?”
怡静一直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咒语书,所以根本没有听懂信宇在说什么,刚刚还只能听到时钟指针声和信宇敲击电脑键盘声的书房里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那是信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声音,随后是他朝某个方向挪动脚步的声音,最后是信宇按下书房一侧的音响开关,塞进唱片的声音。
“Look at me(看着我)。”
最后,当悠扬婉转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怡静终于抬起头来望向信宇。
I’m as helpless as a kitten up a tree……
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伏在大树上……
Can’t you see that you’re leading me on?
你难道不知道他正在引诱我吗?
柔和温馨的歌声,这就是怡静曾经试图在强迫信宇配合自己的那天晚上作为背景音乐制造气氛的那首歌,可是现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放这首歌给自己听呢?
信宇将唱片塞进音响之后,便一步一步地缓缓朝怡静走过来,随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而且就在怡静的身边,距离近到两人几乎可以鼻子碰鼻子。
“正好2点50分,我们开始吧。”
“什么?开始什么?”
这个男人的目光看起来居然像虎视眈眈盯着老鼠的猫一样,他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信宇早已读懂了怡静表情里的这些疑问,只见他两眼闪闪发亮,嘻嘻笑着对怡静说。
“孩子啊,你不是说2点50分挺合适的吗?那我们就开始吧,现在就开始。”
……Can’t you see that you’re leading me on? And it’s just what I want you to do.
他一定会承认他是在诱惑我吧?可这诱惑正是我一直期盼着的。
在流淌着柔和歌声的书房地板上,正如信宇所表达的那样,他们做到了。
就算铺着地毯,这里也毕竟是书房的地板啊,实在是有些尴尬,为什么偏偏是Ella Fitzgerald的《Misty》?为什么偏偏是在书房的地板上?对于怡静的这一系列问题,信宇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话。
“因为我想这样。”
如果按照他这么说,那么Billy Holyday显然太过忧郁,而Sarah Vaughan又因过于花哨而变得过犹不及,所以Ella是最合适的,而且有这种最恰当的背景音乐做烘托,人会自然而然地更想做那件事。
尽管这次信宇仍旧占据了绝对主动,但奇怪的是怡静并没有因此而发脾气,只是觉得这次起码后背靠的是相对柔软的棉质地毯,这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
后背接触到的棉质感触不知为何和平日完全不同,怡静只觉得阵阵寒意,身上不禁冒出了很多鸡皮疙瘩,但也许出现这种反应的原因是来自于边低头俯视着她边脱去她衣服的这个男人。
信宇光滑的舌头探进了怡静的嘴里,她立刻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信宇反复抚摸着她的胸部,她的大腿,在恰倒好处的前戏之后最终迎来了高潮的片刻,他会根据气氛的不同时而剧烈疯狂,时而温柔细腻地掀起她的阵阵狂澜,随着时间的推移,信宇达到了高潮,整个过程走向了结束。尽管这种事情根据气氛和心情的差异,所需要的时间和热度也会略有不同,但这的确是件相对单纯的事,可坦白讲,对于这个在过去两年间重复过几百遍的单纯过程,怡静仍然没能完全适应。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学习能力太差?还是我患上了传说中的性冷感?’
如果这两个原因都不对的话,那就是我仍然无法忘记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肌肤相亲时的那种屈辱感?
虽然怡静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这三种原因之中的一种,还是这三种原因同时存在,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每当这个男人的手触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韩怡静就会因为紧张而觉得脖子一阵阵发紧。曾经,怡静只是用嘴唇碰到他曾经喝过的茶杯就会心里一阵悸动,面对这样一个曾经让我如此心跳加速的男人,我为何会害怕他的抚摸和触碰?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一样,不,是好像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别人,不认识的男人,陌生人,我不爱的人。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那么讨厌碰我。但是今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发生在这个两人第一次躺到棉质地毯上的这个晚上,就发生在这个流淌着六十年前黑人女歌手吟唱的歌声的书房里,而怡静也是第一次没有对信宇的抚摸产生恐惧。
……Can’t you see that you’re leading me on? And it’s just what I want you to do.
他一定会承认他是在诱惑我吧?可这诱惑正是我一直期盼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