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墩子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市场上最新的古玩拍卖介绍。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墩子一个老客户从香港打来的,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墩子帮忙。墩子自然是答应一定尽力。
第二天下午,那个客户就从香港赶了回来,并带着一件东西来找墩子。墩子一看竟然是一只南宋官窑八方贯耳瓶。那客户说,这件东西是她在香港的一个古董交易市场上买过来的。当时她买下这件物品的时候到并不是因为自己特别喜欢这件东西,也不是觉得它特别有收藏的价值,而是根据卖家介绍这只八方贯耳瓶是在一个离省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山村发现的,但具体这个山村叫什么名字,具体的地理位置在哪里卖家却说不上来。这也不奇怪,因为古玩这种物件,一般从被发现到最后到某个收藏者的手里,中间不知道会经过多少次倒手。只要不是最先发现它的人,对于它的出处不是很清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从卖家对这个山村地理环境的描述来看,这山村很像这位客户目前正十分想去寻找的一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她希望能通过这件南宋官窑八方贯耳瓶作为线索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山村。
所以,当那位客户买下这瓷瓶之后,她想起在省城还有墩子这么一个圈里的朋友,便来找墩子。希望能借助墩子在省城圈子里的关系打听出这八方贯耳瓶是从哪个卖家那里倒手出去的。从而可以一步步找出这个瓷瓶最初的发现人,并最后得知这神秘山村的具体位置所在。
之后墩子就四处打听起来,但收获不多。这次他遇见了我,得知我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一段日子,便希望我再通过我这边的一些朋友去打听一下有关这瓷瓶的线索。
当我听完墩子对发现这八方贯耳瓶的山村的地形的一些描述后,总觉得这些描述好像很熟悉,好像自己曾经去过但具体是哪里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于是我答应墩子先回去想想,并通过几个倒卖古玩的朋友去打听一下有关的消息,约定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墩子。
回到家里,我想了好久,越想越觉得这个山村对我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之后我出去联系了几个圈里的朋友,最后也和墩子一样一无所获。奔波了一天,时间已经不早,人也感觉很疲惫了。于是便早早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人已经很疲倦了,却就是不安然能入睡。展转几次后我又习惯性的摸出了那个跟随我多年的白玉印章细细把玩。
这印章便是我念初中那年的暑假在二叔公的村里得来的。印章是用整块的白玉雕琢而成,如火柴盒般大小。印章下方用汉代篆书刻着"发丘中郎将章"六个字,印章上方雕着一只蝉虫。整块玉印通体晶莹,极富光泽。由于年代久远了,印的一个边角有了些细小的裂纹,印章的四个侧面也因为年代久远了所以有了一些坑坑洼洼的破损,并且还微微带了点酱红色的沁癍。
当时因为年纪还小,不懂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后来随着我对历史知识的一点点积累,我知道了,这"发丘中郎"乃是三国时期魏国宰相曹操为了括充军队的军饷来源,特别成立了一支以挖坟盗墓为主要职责的职业盗墓军队。还特别设立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官职。想必这印章便是当时那"发丘中郎"所配的官印。
因为蝉从幼虫到成虫,中间有一个结蛹蜕变的过程。当它成蛹的时候仿佛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之后又咬破蛹壳飞身而出,仿佛经过了轮回转世重新又活了过来一样。而且还因为蝉虫只是吸取草木上的甘露为生,仿佛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古代特别是从汉代以来,人们就把蝉当做了一种可以超度亡人,使他们可以早日重新转世投胎的象征。很多被发掘的古代墓葬中,墓主人的尸身边上都有各种蝉型物件。有的还用玉石雕刻成蝉型玉握,让墓主人握在手上,然后下葬,由此可见蝉虫对于亡者的重要性。而"发丘中郎将"是专司盗墓的官职,经常要出入墓穴和亡魂打交道。所以他们的官印上就被雕刻成蝉虫的样子,以便可以超度墓中亡灵,让他们可以早早投胎转世,不要因为被盗了他们的墓穴而缠着盗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