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在工作期间所花费的衣、食、住、行等费用,均在月俸中扣除;
乙方在工作期间若有偷懒不作为之行为,扣留当月月俸;
乙方在工作期间,不得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否则扣留当月月俸;
乙方在工作期间,不得做出有损醉枫楼名誉之事,否则扣留当年月俸;
如乙方能使醉枫楼月营业额达到五千两银子,乙方可以提出购买股份或分红;
如乙方能使醉枫楼月营业额达到一万两银子,乙方可获得赎身权。
以上为本契约全部内容,符合菲图皇朝一切法规法案。
甲方签字:文昕
乙方签字:木美美
公证人:张子鱼、文喜
监督人:张海沙(老爹)
立约地点:祥仁客栈(前两天投宿的一家客栈)
立约时间:菲图皇朝仁图三十一年九月十三日
这古人立的契约和现代的黑心劳工合同倒是惊人的相似,全是站在资方立场说话,劳方除了遵从合约,根本没有任何条件可讲。我心里暗骂:癞蛤蟆,你真够狠的!一万两银子,就等于三百万人民币!要让这家叫“醉枫楼”的酒楼月营业额达到三百万人民币,我才能获得赎身权,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在万山村我要了那家开了十几年的面馆一百两银子,就像是要了人家的命一样!在这里就算赚得再快,有钱人再多,也不可能一个月收入一万两银子呀。可是没有自由之身,那就等于笼中鸟,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惨呀!事已至此,我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姐姐,你没事吧。”见我沉思半天,小家伙轻轻地问。
“没事?你来试试看有没有事。一万两银子耶,你们菲图皇朝,有几家这么挣钱的酒楼?想整死我就直说,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后面这一句是对癞蛤蟆说的。
“我觉得你不是一头猪,你做得到!”癞蛤蟆肯定的语言让我觉得有些可怕,他看出我什么来了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合约明摆着欺压我,就一两银子月俸,还扣除衣、食、住、行费用!根本就是强迫我给你们做苦力嘛,还是免费的那种。这公平吗?”我打心眼儿里愤怒,对着子鱼和老爹又撒一阵气,“老爹,子鱼,这就是你们给我设的陷阱,真够可怕的!看我过着永无翻身之日的日子,你们很开心吗?从今天起,你们的一切与我毫不相干。我们恩断义绝。”
“还有你,文喜,小小年纪就学会这样算计,有什么出息?要整我就直接点,用这么下三烂的方法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从今天开始,我没你这个朋友。”
“至于你,癞蛤蟆,现在就带我去醉枫楼。我会让你看到月入一万两的,不过到时你要遵守契约的最后一条。”我气愤至极,摔了桌上的所有碗筷,完全不理会老爹和子鱼在身后的呼喊,饭也没吃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我最痛恨这种出卖我的人,要跟我斗就明着来,背后放暗箭算什么狗屁朋友!全是些浑蛋,那契约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帮我立的吗?死癞蛤蟆,我会让你看到生意红火的。不过在我赎身之后,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整垮这间酒楼!等着看好了。
虽然我几乎把这辈子的怒气都一次性撒完了,但还是决定达到他的要求。这当不上都上了,还能怎么样?只能硬着头皮去实现一万两,我才可能赎回自由之身,而且我不希望这个时间太长,因为我没有耐性等待,迫切地需要得到自由。
“这就是你要我经营的酒楼?”望着眼前残败的酒楼我不敢相信它曾经是池峰最好的酒楼。破损的门面与眼前这条繁华的大街形成强烈的对比,摇摇欲坠的梨木招牌在秋风中“嘎吱嘎吱”响着,招牌上“醉枫楼”三个字油漆斑驳,几扇又高又宽、满是灰尘的大门虚掩着,在落日的霞光中更显凄凉。
“是啊,不像哦!”子鱼也问道。
“从前是最好的!”癞蛤蟆呆呆地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招牌,神情抑郁落寞。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这酒楼背后一定还有一串引人追思的曲折故事,和他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