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丈夫有好一阵没与阿紫联系了。打他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忙音,不知道他是出了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阿紫感觉很郁闷。
蝶儿拉阿紫去庐山旅游。阿紫想想也好,正好心里烦恼,去散散心也不错。巧的是,在山上她们碰见了李老师,那个摄影家,他正端着相机在采风。
蝶儿很兴奋,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热情地邀请李老师和她们同行。看她那么殷勤地与李老师谈笑,阿紫在一边偷偷乐。这个鬼灵精,大概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果然,只听蝶儿说:“哎呀,李老师,我们姐俩正愁找不到人拍照呢!如果请您给我们拍几张,您不会拒绝吧?”
李老师看阿紫一眼,然后露出他一贯温和宽容的笑说:“好啊好啊!难得在外面碰到家乡人哟。”
蝶儿立刻快乐得像只老鼠,不停?对着镜头妩媚地笑,明星般搔首弄姿。
阿紫坐在不远的地方手托着腮,远方隐隐约约的鄱阳湖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有种不真实的迷幻。阿紫忽然想到丈夫,不知他此刻在忙什么?
忽然咔嚓一声。阿紫受惊地抬起头,正看见李老师的镜头对着阿紫。蝶儿笑着跑过来:“是我叫李老师拍的。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的,姐又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阿紫掩饰地笑笑,“我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她们跟李老师自我介绍是姐妹,李老师还真信了。
于是,下山找了一家雅致的小餐馆。李老师执意将钱付了,蝶儿有占小便?的欣喜。
庐山天气很怪,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突然就下起雨来了,而且一下雨就有点凉丝丝的。阿紫感觉有点冷,双手抱着裸露的肩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喷嚏。蝶儿笑阿紫是林黛玉托生的,经不得一点风雨。倒是李老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望了阿紫一眼,然后起身出去了。回来时,他递给阿紫一包药。蝶儿悄悄地朝阿紫做个鬼脸,阿紫的脸一热,忙慌张地将药还给了他。
阿紫和蝶儿呆在旅店里。阿紫觉得很疲倦,头晕晕地抬不起来。蝶儿还在抱怨着这雨来得不是时候,阿紫的眼皮已是沉沉的,神思也不清,更没有力气回答她的唠叨,只是偶尔哼一声以?回答,不知何时竟靠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半夜,觉得口渴得难受,迷迷糊糊爬起来,感觉头晕得更甚,像地动山摇的样子,站立不稳,想要倒茶却叭嗒一下摔在地上,茶杯掉在几上发出脆响。响声吵醒了蝶儿,她爬下床一摸阿紫的手,吓得大叫:“哎呀,你的手好烫!”又摸摸阿紫的额,“哎呀,头也好烫!”她咋咋呼呼地嚷着,手忙脚乱地喂阿紫喝水。忽然想起李老师有药,乱七八糟地说:“我去找李老师。”
阿紫想拦住她不要她去,人却软软地挡不住她。其实,即使阿紫说她也是不听的。她就是这样,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的一个人。
李老师慌慌张张地过来,一见阿紫就说:“都烧成这样了,脸都是红的,不行,得去医院。”
可是半夜三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医院?阿紫不肯,声音软软地说:“我走不动,不去了。”又虚弱地笑了笑,“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好像我真是林黛玉似的。我只不是有点头疼,没事,喝点药就好。”阿紫故作轻松地说,身子好像飘在半空中。
“真没事?”李老师不放心。
“真没事。”阿紫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转过头轻声责怪蝶儿,“都是你闹的,把人家李老师半夜吵醒了。快送李老师回去吧,别耽误人家休息。”说完,人已累得不行?却仍撑着,不想让李老师担心。
蝶儿嘟起嘴:“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