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没完!”马克汉吼叫,“我没有要你卖弄那些知识,为什么要强迫我听一个十七世纪哲学家的思想?”
“无论如何你必须承认,当我解决那些恼人的烟蒂问题后,圣·克莱尔小姐已经被剔除在嫌疑犯名单之外?”
马克汉并未立刻回答,但毫无疑问,在过去一个小时内的发展给他深刻的印象。他并未低估凡斯,因他知道在凡斯尖刻的言语背后是出奇的认真严肃。马克汉平日对于公理正义有良好素养,虽然有时十分顽固,但绝非食古不化,我未曾见过他拒绝接受任何真相,即使真相与他原意相悖。所以,当他终于抬起头来,露出投降的微笑时,我丝毫不觉惊讶。
“你说得很清楚,我虚心求教,十分感激。”
凡斯走到窗口向外看,“我很高兴你愿意接受这个只要有思想的人均无法否认的证据。”我注意很久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果一方慷慨的做出评论,另一方则必以不表露情感的态度回应,好似他们不希望将彼此内心情感公诸于世。
马克汉不理会凡斯的冷言冷语。
“除了那些负面的建言以外,你对寻找杀害班森的凶手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和指教?”他问。
“有,”凡斯说:“建议一大堆。”
“可否不吝赐教?”马克汉模仿他的音调。
“首先我建议你寻找一个身材高大,冷静,熟悉枪枝,而且和死者十分接近——一个知道班森将与圣·克莱尔小姐共进晚餐的人。”
马克汉注视凡斯一阵,“我想我明白……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会建议希兹立即详细调查李寇克上尉在命案发生当晚的所有活动。”
“还有,”凡斯老神在在的说,走向钢琴。
马克汉一脸狐疑的望着他。当凡斯开始弹奏那首法国歌,并唱着:“它们都在葡萄丛里,小麻雀儿。”马克汉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