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脸膛的汉子朗声开言道:“承蒙武林同道的抬举和风雨门的赏脸相邀,大家都选我做这次大会的公证,我心中对大家很是感激,也请大家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赏识的,我南方金刀客成德鹏对天发誓,倘若有半点偏心不公,天诛地灭,五雷轰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成德鹏说话粗迈鲁莽,却说得极硬气,一大堆话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完,也不觉累。
李喃喃又听身后刚才那人道:“这南方金刀客成德鹏为人倒挺中正的,不会有什么手脚,做公证人倒合适得很,只是这风雨门南北合宗本是件喜事,原不须让外人介入的。”
李喃喃点点头,
却听成德鹏又道:“风雨门南北分宗已有多年,今天合宗本是件好事,只是双方执掌声誉功德皆佳,不好决定谁为风雨门的掌门,于是便叫来我这个外人做个公证,由南北两门各选精英决一胜负。三打两胜,胜方为风雨门掌门,从此不再对分南北,而且无论何方胜利,另一方便必须以对方为主,不得存有敌念。冯执掌,燕执掌,你们说如何?”
单刀惊雷燕池平朗声一笑:“谁人为掌门,我倒无所谓,只是我不放心别人能重振风雨门。”
风雨流星冯世明大笑:“燕老兄,我们如此明争暗斗数十年,风雨门日益堕灭,也该是打破成见的时候了,说句心里话,我虽和你斗了几十年,不过我对你的能力还是放得下心的。只要你能治好风雨门,重振雄风,我立刻拱手把掌门之位让于你。”
燕池平一怔,脸上微红道:“我是没有当掌门的本事,而且人也老了,不过我请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高手来。”
众人知他是指唐送缘,皆去看唐送缘,唐送缘偎依水寒烟,仍是毫不理会旁人。
冯世明笑道:“我也深有同感,所以也寻了一个能真正重振风雨门的少年人。”
场中,萧亮红颜满面,频频向场中点头。
李喃喃对猎过狐道:“这两小子怎么都让风雨门寻去了,看样子萧亮一定会做这风雨门的掌门,上次唐送缘被他打醉了。”
猎过狐才要表示赞同之意,却听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风雨日下,却难得俩个执法都能放弃门户之见,特请外人来重振门户,看样子风雨门是出头有日了。”
李喃喃忍不住想回头去看看这说话人,因为这人每一句都说得极是妥帖有理,才要回头,场中成德鹏已大声道:“好,比武现在开始。第一场,由南派首徒小白龙张斩对北派英杰穿云手于昆。”说毕退下红毡。
不一会,俩人走上红毡,双双抱拳对揖,叫声:“请。”
俩人便拳打脚踢地打了起来。小白龙张斩手执一柄青卢剑,舞得果如白龙出海,煞是好看。
穿云手于昆却凭一双铁手擒拿和小白龙手中的青卢剑对抗,丝毫不落下风。俩人打得甚是精彩,险招迭起,怪式层出,场中喝彩声不歇,李喃喃更是拍掌不已。
后面那人叹道:“这俩人也算风雨门的精华?本来风雨门南派主刚,故多施重家伙兵器,北派重柔,多施利剑峨嵋刺之类,这俩人却该刚不刚,该柔不柔,风雨门如何不会到今天这地步。不过这俩人相比,倒是北派的于昆要略胜一筹,不出二十招,俩人定分胜负。”
李喃喃听了心中暗暗赞叹这人目光犀利,判事如神。
那台上俩人已战至尾声,果然不出十来招,穿云手于昆一招懒龙探尾,右手如电般插出,搭上张斩的利剑,左手顺势拍出,袭向张斩的前胸。
张斩胸口大露,欲避于昆的来拳,只得撒手放剑,暴退向后,才躲过前胸一掌之危,不过这样便已算是输了。四下掌声顿起,李喃喃也觉于昆那招懒龙探尾施得极神妙,亦拍掌不已。
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下如厮,焉能成得大器。”
张斩和于昆才退下,冯世明已执一双流星锤跃上场中,他手中的流星锤比普通的流星锤要长出三寸,这便是他的成名兵刃风雨流星锤。
冯世明才站稳,那边单刀惊雷燕池平也慢腾腾走过来,刚才他的弟子胜了一场,他心中甚是快慰,所以不急不慌,老半天才拖一柄开山大刀走上擂台。他长的较矮,这柄开山大刀又特长,倒比他的人还要高出一寸,让人看了不觉好笑。
那冯世明见得意门生战败,心中已不舒服,见燕池平那幅稳操胜券、洋洋自得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快,看见燕池平上台,早按捺不住,喝一声:“接锤。”
手中流星锤已如重山叠幻般使出,说话间已抡向燕池平,这一锤已俨然是一代高手的手笔,一锤出手,台下喝彩声顿起。
猎过狐听身后那人又说:“冯世明这一招斧破重山一招七式,施的倒是有板有眼,只是太生硬了,少了点味道,料想燕池平应接得下这招,否则就没意义了。”
李喃喃笑道:“身后这老兄话说得虽多,可有句句都有点准,我听爹爹说过斧破重山本是风雨门镇门之招,不想冯世明第一招便施出,未免滥施绝招,要不便是色厉内荏。”
猎过狐道:“他一定是见他弟子几招之下便败于对方,也想在几招内就能击败对方,好挽回刚才那个面子,不过燕池平看样子也非等闲之辈,他这一招未免能得手。”
俩人看场中,见燕池平神情紧张,仔细应招,凭手中开山大刀硬磕猛碰,击退冯世明的一招招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