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睁开双眼,眯笑道:“你俩小子真聪明,我越看越是喜欢,怎么样,你们可愿跟着我,保证你们有吃有穿还有用!”
萧亮大喜:“真的,那我跟定你了。猎过狐,还不过来,拜见师父。”
看猎过狐仍在那站着,过好半天竟摇摇头,道:“我还有个朋友不知哪去了。”
萧亮问:“那姓李的公子哥儿?”
猎过狐点了点头。
萧亮跺跺脚:“你怎么总记着那小子,告诉你,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怎会把你放在眼中,无人时牵着你,一见了漂亮妞,保证一脚把你踢老远,别死心眼了。”
猎过狐道:“我不管他以后怎样对我,我既然说过他是我朋友,我这一生就永远会把他当作朋友对待的。”
萧亮还要说,难得糊忽走近上下打量猎过狐几眼,叹道:“你很义气,有种,竟有点像我二十年前的一位老朋友。”
说起他的朋友,眼中竟有点湿润,难得糊伸袖揩了,又笑道:“小子,今天也多谢你。我不留你,以后有事时,记得找我这老赌鬼,还有,你袋中的钱放好,去买点吃的。”
猎过狐摸摸口袋,果然有一大锭金子放在里面,猎过狐掏出道:“前辈,我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难得糊携着萧亮已去得远了。萧亮还时时回头来望。
猎过狐只得揣好金子。想了一会,终于还是转身向水寒烟家走去。
离水寒烟家还有很远时,猎过狐便见门内有灯光透出,看看天色,已是昏黄一片。
猎过狐快步上前,到门前,心中又扑通狂跳不已,侧耳聆听,里面有吱哑声发出,接着又听见水寒烟的尖叫声。猎过狐大急,伸手猛敲门,“咚,咚,咚”好一会,门里才传来声音,正是水寒烟的销魂腻音:“是哪位大爷,这就来了。”
“吱”的一声,门开了,水寒烟虚披一件长袍倚在门前,猎过狐隐约可见水寒烟光洁的身体晶莹如玉,嫩白赛霜。心中砰跳不已。才要说话,水寒烟已喜不自禁地笑道:“喂,怎么只你一个人,那位李公子呢?他上哪儿去了?”
猎过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我们上午就分了手。”
水寒烟叹道:“那小子命大。”
脸上喜色褪尽,冷意浮出,猛叫一声:“唐送缘,人已来了。”
猎过狐听见“唐”字,心中一惊,直望着水寒烟,心中觉得不妙,便听里面一声闷响:“谁来了?”
水寒烟娇滴滴道:“还有哪个?你寻了一天也没寻着的人,今个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里面的人喜不自禁道:“荒原中的小子。”
一人已冲出,正是唐送缘。
猎过狐蓦然在此处遇见荒原中的仇家,心中骇然,却惊愕地望着此刻正笑吟吟的水寒烟,口中直道:“你!你!”
人往后退。
水寒烟含笑望着猎过狐骇然后退,依着门框,媚笑着蹭蹭唐送缘,柔声道:“我说了他一定会来的,人已替你找着了,你答应我的事可要说话算数呀!”
唐送缘不愿再理会水寒烟,狂笑道:“果然是你,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
说罢,人已鹰隼般冲起。猎过狐一时骇得不晓如何闪避。
及到唐送缘一手抓住他的新衣才醒悟。猛一抬手想去格开唐送缘的手,唐送缘化抓为切,右掌恰恰切向猎过狐左手上的虎口大穴。
猎过狐未曾学过武功,可他自幼在荒原中长大,臂力不小,反应亦快,否则早被虎狼之兽吞食了。此刻见唐送缘手掌切到,也不闪避,左手直捣唐送缘的右掌。这本是他的应急之变,唐送缘却不知他此招是何用意,竟不敢再切他的虎口。右掌轻撤,左掌横里来封扣猎过狐的脉门。
猎过狐根本不知其中的精妙变化。双拳猛捣出,见唐送缘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衣襟,猛一用力,收了双拳,拔腿就往后逃去。
唐送缘一愣,随即微微笑道:“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纵起身形,两个起落已拦在猎过狐面前,伸开双臂,去抓猎过狐的衣襟。
猎过狐极是滑溜,见直闯已是不能,便转身横插向旁边的小巷中。心中直盼能趁唐送缘稍怠之机,找个地方躲起来。
哪知唐送缘身法极快,倏地已进了小巷。再纵身,离猎过狐只有三五尺之遥。猎过狐知道直跑不行,便索性在蛛网般的小巷中奔来奔去。
猎过狐自幼与狼鹿追逐跳奔,脚力甚快,又是横拐竖转,唐送缘要抓住他也是不容易,总是在快要抓住时,又让猎过狐逃脱。唐送缘追得火起,探手伸入腰边的鹿皮小袋,掏出一把唐门夺命砂,准备掷出。就这一分神,再抬头看时,前面的猎过狐竟已失了踪影。唐送缘蹑足不前,看这前面凹凸不平的小巷,到处都是藏身之处,也不知猎过狐躲在何处去了。唐送缘怕猎过狐再跑远,索性不再走了,四下张望,寻找猎过狐的踪迹。
原来猎过狐急乱纷忙时,横刺里忽有一只手伸出,抓住猎过狐,把他带进一个小门,又穿过走廊,躲在一个小屋子里。猎过狐想要惊叫时,那人“嘘”了一声:“是我”。猎过狐定晴一看,却是上午才分手的李喃喃。
李喃喃笑道:“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水寒烟的,所以守在这,却看见姓唐的也和她在一起。我不敢露面,只好缩在这了,却又见你让他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