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对面大叫道。
“轰”一声手榴弹在树间爆开。我趁着爆炸的余波未平,冲出树木的掩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人趴在我刚打倒的那个家伙的身上,正抬起头摇着脑袋驱赶眩晕感。
他一抬头看见我,赶紧就去抓身前地上的AUG,刚一抬身,我举起手枪就是三枪,准确地打在他的胸前,“”三声,防弹衣!看他又勉强地抬起上身,我来不及换弹匣,立即跑了过去,一枪把砸在他脸上,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全身一用力,轻松地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右手忍痛拔出腰侧的骑兵刃就准备朝防弹衣中间的缝隙扎进去。还未等我瞄好下刀的位置,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巨痛,我混身发软,“啊”地一声大叫出口。
低头一看,是地上的伤员一口咬在我的左大腿上,正在使劲向外扯,像是想撕掉我一块肉似的。我抬起右脚,狠狠地踏在他的小腿关节上,然后一使劲,直接把他的右腿给跺脱臼了。
那小子“啊”地一声惨叫,松开了嘴,顿时腿上传来一阵松脱感。我赶紧将右脚踩在他的脸上,然后继续我手中的工作,准备给这个一直伸着手在我脸上抓来抓去想抠我眼睛的家伙开膛。就在这时,突然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有人拉枪机!
我来不及回头打量,估计着回手一刀甩去。是一个拿着M249蒙着脸的家伙,这家伙一横枪挡飞了我那恶狠狠的一刀,调回枪头就准备开枪。我快速瞄了一遍自己身上,现在全身上下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根本来不及拾了。背后的AK也一时够不着了,只能拼了!我用受伤的右手拽下胸前的两颗手雷,用牙咬住两个拉环一扯,握住保险把手,撞针朝下举在空中。
“开枪啊!大家一起死,开枪啊!”我死命地叫了起来。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情况,可是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一触即发、两败俱伤的境地。
“开枪啊!我就不信你能跑得出手榴弹的杀伤范围!就算你跑得了,我不信他们两个也能跑得了!”我使劲踩了一下脚下的伤员,晃了晃举在半空、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的家伙。
“轰!轰!轰!轰!”一串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树上,木片乱飞。吓得我一缩脖子。
“没有人敢威胁我!”蒙着脸的家伙冷冷地开口,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乱来,Redback!”我手里的家伙叫了起来。我故意松开点儿手劲,就是为了让他叫的。
“放下枪!”我叫道。
“我可不是傻子!”这个女人骂道。
“我可没有多大力气了,这个家伙在我右肩上打进去一颗小弹丸,我想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放下枪!”我握着手雷的右手越来越使不上劲,感觉手雷的保险对手的弹力越来越大,我有点儿握不住,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背部又传来阵阵巨痛,肉体里面硬塞进去一截手指头大小的铜块,谁都受不了。冷汗顺着我的脑门和后背直淌,衣服都湿透了。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我咬着牙说道。我不是在忍痛,而是我已经没有力气按住手里的保险了,乏力的手臂也不可能把手雷扔出去了,我开始考虑逃跑路线了。
我慢慢地把手上吊着的人举到面前,准备当挡箭牌。就算手雷掉下来我也有个加铁板的盾牌。而对面的冷血女人也开始后退,可她手里的枪还是不放下。我手里面的家伙像是已经预感到什么事情会发生,松开抓着我手腕的双手,艰难地划着十字架,闭着眼睛竟然开始祷告!妈的,什么混蛋家伙!
正在我要扔开手里面的手雷的时候,身后队长突然叫道:“别动!”同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按住我松开一半的手指,然后慢慢地从我手里面接过手雷,同时示意对面那个家伙放下枪。
我把手雷一传出去,右手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手指还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过来,一时间还伸不直。接过手雷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老头,他慢慢地走到林边,一下子将两颗手雷扔出老远,在轰然的爆炸声中走了回来,然后对我和蔼地笑了笑:“能放下我的孩子吗?”
孩子?天!这儿怎么还有老爸也一起来打仗的?我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队长,队长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地放下手里吊了半天的家伙。他一着地就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像是从不知道空气如此甜美似的。我被屠夫这样抓起过一次,深深地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还有脚,谢谢!”那个老人又指了指我脚下。
“噢!”我赶紧收回了脚,没想到他孩子还不少!
边上那个冷血女人见我松了脚,突然跳过来就是一脚,正踹在我小肚子上,我来不及躲,只能绷紧腹肌硬挨了这一脚。小妞力气不小,把我踢飞两米多远,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