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还没消,瞪了我一眼却不接我手里的东西。
“ 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
张雪嘟着嘴说:“ 太难喝了……”
也对,这药水又苦又辣的。想着,我就拧开了一瓶,一仰脖子一口气都吞到了肚子里,然后大口大口的喝水来冲淡嘴里的苦味。但脸上却是一副“ 味道好极了”的表情。
这招果然管用,张雪捏着鼻子也喝了一瓶,之后脱去外衣钻进了毛巾被。
“ 我热!”
“ 我给你开空调吧。”
“ 对皮肤不好。”
“ 那开电扇吧。”
“ 风太硬,再给我吹个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
服了!我拿着老爷子的大蒲扇轻轻地为她扇了起来,10分钟之后,估计她睡着了,我停了几秒种,不想,她又开口说:“ 磨洋工那你,快扇!”
这个下午我连续挥动了三个小时的胳膊,晚上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带着对大学生活的无限向往,我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入学手续办好了之后,我和另外4个兄弟被分到了同一宿舍。看着四张陌生的脸,我意识到,他们将会成为我这4年生活的一部分。感慨之余大家自报了家门,相互熟悉一下。其他的宿舍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们5个是清一色的北京人,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并非多余。
那天,我去宿舍管理处领了被褥,还有一个牌号和钥匙。
发东西的是一个大妈,脸拉得像万里长城。从头到尾,嘴里只说着“ 下一个,快点,这是你的……”几句话。
我接了自己的东西。
末了,问那大妈;“ 用照个像吗?要不您记个录,别让我越狱了!”
来到109宿舍。
“ 来者何人?”一个哥们儿已经占了山头了。
“ 小弟来入伙的,大名冯绍涛。您是?”
“ 王一民,北京人。幸会幸会!”
“ 老乡!”
就这样,我和第一个占室为王的家伙认识了。我们按绿林的规矩,排了座次,谁先到谁当老大。现在想起来,我这个悔呀,为什么?
老二!!!
“ 二”这个字自诞生之日起就特不招人待见,什么“ 二逼”、“ 二傻”、“ 二倚子”之类的不胜枚举。想到高中时候一口一个“ 二哥儿”叫的那么痛快,现在,轮到我了,报应,不爽呀!
这个尿(sui)逼代号,困扰了我整整4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蹿了进来,四下踅摸一圈,然后才冲着我们笑了笑。老大一脸正气道:“ 嘟!什么人?”
“ 我是这宿舍的,我叫曾嘉。”
“ 我还减少呢!说,是不是来偷东西的?”老大一个健步蹿上去。
我赶快拉开他俩,王一民是那种太过较真,特爱充大侠的人。而曾嘉是属于那种演个“ 小偷”、“ 色狼”什么的不用化妆的主儿,这哥儿俩碰一块,以后的日子还真是热闹。
“ 砰!”门又开了,进来一带着墨镜的爷们儿。大包小包的扛在肩头,黑色外衣下是他健硕的胸肌。
“ 老四,你来了!”曾嘉冲他喊道。
肌肉男扛着包,转了一圈,以确定身后没人。“ 叫谁?”
“ 就是你,你是第4个上山的。”我解释。
“ 我是第5个。”说着,他冲下指了指。
啊噢,老四前面站着一个小孩,刚才谁也没注意。
“ 光听说大学现在没年龄限制了,没想到还真有当了爸爸还来上学的。叔叔好!”曾嘉很困惑地说。
“ 说什么呢,我也是新生,我叫吴与桐。”小孩把包扔到了床上。
“ 我叫钱亮,北京人。”肌肉男也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最后,这个小孩在宿舍的地位是“ 老小”,个小,声小,胆也小。
这样,座次算是排过了。学校开过会之后,我们回到了宿舍。也许是我太肤浅了,那天晚上一直很兴奋,又想把学校逛一遍,又想和这哥儿几个来个把酒言欢,还想打电话给张雪说说现在的感受。总之,想做的太多,于是那一整个晚上我除了傻乐,就是琢磨先做什么再做什么。等决定先聊天的时候,周围那几个爷们儿已经是一觉醒来了。
开学第二天,张雪就跑到我们宿舍里找我。她摸着老小的头问:“ 小弟弟,冯绍涛呢?”老小红着脸跑到水房找我,问我那女孩儿谁呀,是不是你妹妹,叫什么,多大了,有男朋友吗?我告诉他:“ 别慌,让嫂子摸一下就摸一下呗,其他的问题就不用说了吧。”
哟,今天穿的还真挺漂亮的,大概是因为周围全是新同学的原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