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走过这座大山就到家了,今天跑这么远去采这些药材,真值得,收了这么多。快看看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像黄鹂一样在整个深山中响起,惊得树林中一只老鸦腾空而起,怪叫一声向远处飞去。
说话的那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模样,背着一捆草根之类的东西,裤角扎得高高的,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草鞋走在山路上,飞快又活泼。她的脸红扑扑的,非常俏丽。女孩对着身后的一个中年妇人说着话。
树林阴森,正午的阳光拼命地从交集的厚厚的树叶中透过来,却只有一个小白斑点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慢慢地闪动着。
“孩子,我们在这块石头上坐一会儿吧。来,喝口水。”那个中年妇人开了口。她声音低沉,着一身黑衣,头上包着一块白手帕。她看着女孩乖巧地把药材给放下,目光里流动着一种温柔,轻轻地伸手把女孩头发上的一些草叶摘去,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木梳,对女孩说:“坐下,才采半天药,头发就乱成这个样子,我来给你再梳一梳。”
女孩听话地坐在前面,妇人在后面用黑色的木梳慢慢地梳着头发。女孩的头发乌黑发亮,发丝飞扬,母亲沉默不语,女儿仔细地打量着脚前那一只正在树叶上打转的蚂蚁。山里一般非常的静,这条山路是她们娘俩采药时发现的,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宁静的山林里不时传来鸟叫声,身后是一棵巨大的槐树,那树根盘龙交错着,占了很大一片地方。
女孩正在说着今天采药的乐事,忽然感觉到身后气氛变得冷冰冰的,等她想回过头看个究竟时,脑后猛地一声闷响,被人重重一击后她就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冷风吹来,女孩醒来时森林已经变得暮气沉沉。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被结结实实地用树藤捆在那棵大槐树下,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景色,惊恐地大叫道:“娘,娘,你在哪里?”
身侧传来一阵轻轻的磨刀声,她想转过头去看,脑后却一阵巨痛,她这才明白自己不仅身子被紧紧地绑在了这棵大树上,而且连头发也被人分成两股捆在大树上,头无法动弹。
她吓坏了,大声地叫着:“娘,你在哪里?来救我啊!”
熟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听话,别喊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一听之下,忘记了害怕,大声叫着:“娘,娘,快把我给松开,好痛啊!”
磨刀声还是那么清楚,一下一下,在森林里非常有力地回荡着。
“乖,再忍一会儿,娘马上就好了。”
“娘,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我绑在树上?”女孩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女孩在泪眼朦胧中看到母亲站在眼前,手里拿着已经磨得锃亮的挖药用的尖嘴铲,凄凉地一笑,抚摸了一下锋利的铁铲。
“我磨了很久,就是希望磨快一点儿,听说,刀快,伤了人,人也不会那么痛。”
女孩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娘,你要杀我?”
“孩子,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是你有眼无珠投错了胎,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安心去吧!”
妇人举起了手中的尖嘴铲,向女儿的眼睛挖去,挖一下就喊一声:“是你有眼无珠啊!莫怪我,莫怪!”
月亮躲回云层去了,仿佛不忍看到这幕人间悲剧。女孩绝望凄厉的叫声惊起了群鸟,森林中充满了诡异的血腥味,满脸鲜血的女孩已经奄奄一息地立在树上,她的眼睛变成两个血洞,鲜血汩汩冒出。
妇人把摘下来的眼珠细心地用头上的手帕包好,轻柔地放在怀里,慢慢地收拾好包袱,开始转身下山,身后传来女孩那细如游丝的声音:“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报仇!”
妇人的脸上闪出一丝笑,那笑里带着冰冷的恨意,却也带着一点儿无奈。
这是明媚的一天,小城的天空十分的美丽,在一处居民房的单人床上,秦锦正乱七八糟地流着口水做着梦,美美地享受着。
忽然手机急促地响起了,她摸出手机,闭着眼睛骂了一句:“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活?”
那边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半夜?太阳都晒到你屁股了,你快给我出来,今天中午到我家来,我回来了。”
秦锦睡意全无,是唐诗诗——自己的损友。
她不满地骂道:“死女人,你走了就天下太平,你一回来就瘟神出世,天下大乱了!你回来就回来呗,难道要我裸奔夹道欢迎你不成?”
手机已经挂了,秦锦在床上苦闷地想着,唐诗诗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敢爽她的约,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只黑猫跳上床,眼巴巴地望着她,一看就是来要早饭吃的。
她摸着黑猫的毛,温柔地叫道:“黑宝,黑宝,早上好,我们今天去见凶婆子诗诗了。”
黑宝是秦锦的宝贝宠物,一只流浪猫,是秦锦在一个冬夜在垃圾桶旁捡回来的。现在已经是富贵得不得了,猫食猫窝猫玩具,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名牌。
秦锦从浴室里冲完凉出来,在化妆镜前涂抹了半天,屋中大型的穿衣镜里出现了一个美女,高挑的身材,得体的衣着,如玉的脖子,气质也是那么的高贵,只可惜,秦锦为自己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条件还是找不到男友,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变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