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朱航军
评乱谈的长篇《十年》
《十年》以爱情为主线,以十年的时光为背景,用细腻的笔触和女性独异的思想情怀,迂回描述着平常生活中的男女,在追寻爱情,享受爱情,体味爱情的酸甜苦辣和跌宕起伏旅程心迹。开篇的“重逢”是爱的伏笔,和结尾“我终于失去了你”遥遥呼应,昭示着一个十年的告别,终将会迎来另一个十年的重逢。
一、写作与生活的痛点
无痛则无故事,哪怕只是个小笑话,也让人记不住。一篇小说写作的成功在于,写作者的欲望产生于曾经的生活痛点。这个痛点像伤疤被重新揭开,也像记忆的脐带让你我感到生活的一个个源头。长篇小说《十年》的痛点就在于主人公冰蓝的四次爱情经历上,一次次相遇又一次次分手。痛点引出的不一定是喜剧,甚至悲剧,为之幸福笑的眼泪和为之凄美哭的眼泪都是眼泪,坚强和脆弱滚落在一起。没人喜欢哭泣,哭是因为痛,痛是因为爱,爱的河流太深,需要找一个出口流出。
不仅是写作,回忆我们的十年甚而一生,那些留在我们记忆中的东西,太多是让我们感到疼痛的事情。例如,《十年》中那个因难产而死的母亲,那个穿着黑衣的女人?生活的痛点或暗含或明露于你的作品中,这些点会不动声色地刺痛你我,因为你我也是一个在生活中遭遇痛苦的人,你我会找到心灵的契合点。
这好比点穴,不同的人,有相似的穴位,重要的是找到它,准确地把针扎进去。
二、阅读的陷肼
主人公冰蓝和萧成的重逢如其说是一次意外,还不如说是一次必然。因为冰蓝爱写字萧成爱画画,而字与画在艺术上必会有着某些相通处,从而共鸣之。“我看了看萧成的手,细长稳健的手指,终于找到了共性,这是属于医生的手,也是属于艺术家的手。手术刀和画笔原本都是艺术的工具。”,冰蓝和爱搞音乐的小兵相遇,也是如此。
作者又按排了一个骗局。当一场刺激加上车祸后,冰蓝得了障碍性失忆症,她的记忆丢掉了十年,在这种情况下,命运的捉弄来了,“小兵走了,他走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冰蓝去了小兵的墓地,她只是注视着照片里雪狼般孤傲的男子?”。后来,当冰蓝与萧成结婚的那天,那个 “死”去许久的小兵偏又鬼使神差般出现在现场。
另外,小兵竟然又是蓓蓓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以至于冰蓝只觉得她自己在这十年里就像舞台剧里的一个小丑,总是生活在别人设的局里。而这个局正是作者的巧妙布局,有意的按排,给读者一个阅读的陷肼,不读下去是拔不出来的。
三、痴人水性似落花
惯看花开花又落,却怕缘起缘又灭。通篇读完《十年》中那迷乱的情事,究根寻性地一分析,我发现主人公冰蓝是个多情的女主子,她总是在追寻一种虚无缥渺的东西(这种东西有时是不适合晾晒在阳光下的),然后来感动自己。
这个“多情”难以权衡,可褒贬参半。自古多情空余恨,而多情又可能是遗忘的最好良药,因为“忘却痛苦的方法是制造新的痛苦,而忘却一个人的最好方法是尝试接受另一个人。”冰蓝是一个爱文字爱所谓艺术的人,这点注定她比一般人更脆弱、孤单、痛苦,甚至极端,这样的女人唯美,容不得瑕疵,为此她这个并不完美的个性所在,就一直在爱的荆棘丛中追寻,成了悲哀所在。于是,她经历了四个男人——苏阳、小兵、卓依然,萧成。于是,一段情感的结束,只是下一段心碎的续曲,她爱情的花朵开了四次也零落了四次。
于是,我在想,为何她的爱情就不能从一而终呢?假如她冰蓝不是冰蓝,而是像卓依然妻子那般的女人,或许故事的结局就不是这样。当然了,小说毕竟是小说,怎得有个戏剧性,冰蓝的一次次情正是一曲曲戏,她如是说:人生如戏,是演给别人看的,也是演给自己看的。所有的一切是道具,包括戏里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厢情愿想在别人的心间划上一道深深的痕。可惜她的多情不是一把好刀,斩不断,理还乱。
道语云:痴人水性似落花,到头方知事如麻。
四、剖析爱情与婚姻
有时,小说中的你非你,小说中的我非我,我们都在小说之外生活着,而小说又来源于生活,脱离生活的小说就不是好小说。《十年》是部爱情故事书,也是教科书,文中就有很多对爱情对生活精僻独到的见解,哲思性强,易懂。文字于生活于爱情有益,给人教会,这点很重要。
“上帝不是来拯救世人的,他只是把困难和悲苦广泛撒播,让人们在磨砺中成长,继而在悲苦中开出幸福之花。”和苏阳的初遇,就成了冰蓝心中的花,在暗地里盛开。天真单纯的爱是无邪的,就这样“我怀揣着一个秘密,就像《小王子》里面那只等爱的狐狸,他因为喜欢小王子而喜欢上了麦田的颜色,我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喜欢上了无聊的系统工程课。”这是爱真实的弦音,这就是爱的爱乌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