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围着高盛打了半个小时。之后,开始了解案情。
“说吧,你给厉娟打电话要干啥?”
谁是厉娟?!
“说不说?不说是不?”一个警察走过来,拎起高盛的衣领。
“我不知道谁是厉娟啊。”高盛慌忙辩解。
“不知道是不?不知道就让你知道知道。”另一个警察过来,啪啪地扇了高盛一顿大耳光,又对着高盛的脸一顿乱打。
高盛张开嘴,给陈之行看,他嘴里右边的尖牙和第一前磨牙都掉了。
“被打掉的?”陈之行问。
“对呀!我原来牙老好了,这几天他们给我的牙都打坏了……”高盛说,“他们打得太狠了,每次打我,我的尿都会被打出来,有一次,还拉在裤子里了。”
陈之行咬着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高盛,后脊梁冒着冷汗,心脏突突地跳,最要命的是,他的胃又开始疼了。
高盛不知陈之行在想些什么,慌慌地看着陈之行的背影,不再说话了。
好半天,陈之行才转过身,瞪着通红的双眼,说:“接着说啊,我在听!”
高盛“哦”了一声,思路却断了似的,接不上了。
陈之行重新坐下来,直视着高盛的双眼,问了一句:“我能相信你吗?”
高盛木然地迎着陈之行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陈书记,你要是不信我,我就真自杀,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谁是厉娟?
高盛手机上的那五个“未接来电”就是厉娟打来的。而高盛再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厉娟已经死了。高盛是厉娟死前和死后留下的唯一的证据。
高盛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一个证据,所以,要被脚踢,被拳打,被扇耳光,被揪耳朵,被打出尿来,被打出屎来。
高盛被打了一个星期。高盛说,幸亏他的体格还算硬实,如果换个身体不好的,那样的打法早就没命了。
高盛被放出来的时候,已是夜深。被铐在暖气管子上的高盛正迷迷糊糊地伏在窗台上睡觉,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把他的手铐打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受苦了啊,回家吧!”
高盛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警察就把他推出去了,一直推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