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爱父亲,但要我们从事同一职业——坚决不同意。
当我们出来后沿着弯曲的车道缓步前行时,菲利克斯用他那敏锐的目光长时间看着我,“那么,”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我总是信赖你的直觉。你怎么看,丹佛,是他干的还是他没干?”
我不急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说实话,我不是太确信。而且,拉尔夫·马埃斯特罗杀没杀妻子实在是无关紧要。我们是辩护一方,我们有工作要做,那便是不惜任何代价保护拉尔夫·马埃斯特罗。
“很难说,”我迟疑地答道,“可以肯定,他丝毫不像是要崩溃的样子。”
菲利克斯又扔进嘴里一颗薄荷糖,仍旧没有送给我一颗。
“他们不会拘捕他,”他很老练地说道,“关系太多了。”
“她也一定有关系啊。”我指出。
“啊,可她死了。”
哦,是呀,谁会想得到呢?
“我们得特别照顾好这一位,”菲利克斯接着说道,“听着,我把你的手机号给了拉尔夫。我告诉他了,不管白天黑夜,随时可以跟你联系。”
多谢了!为什么让我随时待命?你的手机怎么了?
“媒体对这桩案子会大做文章的,”菲利克斯继续说道,“但我可以保证,拉尔夫不会被拘捕。”
自我谨记:如果我决定去杀人,首先得先出名,然后一定要来比弗利山庄实施犯罪行为。电影明星可以逃脱一切惩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当密集的各媒体采访人员看到我们从壮观的锻铁门走出时,便开始喧闹起来。菲利克斯是媒体熟知的人物,而且,既然我曾经成功地为两桩高端案件辩护,我也乐于认为媒体对于我自己也不会陌生。然而,我一直是跟在老板的后面,他在前面引路,坚定地举起一只手,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无可奉告,各位。请闪开一些!”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浅薄,但当看到我的照片登载于报端时,一种极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嘿,丹佛,”一位电视节目记者喊道,“此案你怎么看?”
我恍然大悟。过去几周看电视时我一直关注这个人,他原先在圣迭戈主持一档很受欢迎的新闻节目,才来洛杉矶不久。现在他活生生地就在眼前。我得承认,这个人对于一个一直处于性饥饿状态的女孩来说,极具诱惑力。他是拉美人,身材魁梧,眼睛呈现出烟色,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更让我欣慰的是,他非常轻松自然地喊出了我的名字,这让一向有些自卑的我备感振奋。
我心里暗想,他很可能在床上也是威猛无比。拉美男人都是如此,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
呣……也许是该检验他的床上功夫的时候了。
“对不起,我还没有什么想法。”我答道。菲利克斯很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在他看来,我最好什么都别说。
“等你有了想法,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拉美先生建议道,并迅速递给了我一张名片。
我们一直走到了菲利克斯的汽车旁,那是一款较为保守的黑色宾利。我的老板坐进车里,简短地说了句,“事务所见”,便驱车而去。
我回身走向我那辆4年前购买的银色雪佛兰,那是父母送给我的21岁生日礼物。
“汽车很漂亮嘛。”拉美先生的音量不高,他一直沿着路边跟着我。
我偷偷扫了一眼他的名片,马里奥·里维埃拉,很好记的名字。
我禁不住盘算着,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让人难以忘怀,因为毕竟还没有与他体验过性爱。
我想我需要性爱——实际上我太知道我需要了。
“谢谢。”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同时嗅到了他身上的草味和汗味,一种很诱人的草和汗混在一起的味道。我猜想,他一定是在跑步或举重时,被人叫去工作,没来得及冲淋浴。
这一想法让我很兴奋。
“什么时候我们聚一聚,喝上一杯,如何?”马里奥边说边向前凑了凑。显然,他对我很感兴趣,我对他也一样。
呣……喝上一杯——这不正是做爱,即“来吧,咱们好好爽一把吧”的委婉说法吗?
当然是了——那么,干吗不呢?因为我肯定是准备好了,尤其是乔希已经像一列该死的特快列车呼啸着离我而去,而我,都快成修女了!
行了,不多说了。我已做好准备想好好活动一下了,活动越多越好。那么,好吧,记者先生,出手吧。
“当然可以。”我很随意地答道。心想,他欲火中烧,我也快受不了了,我们双方正好是两厢情愿。
不是吗?
我快速看了一眼他的手。没有戒指。
好吧——就我而言,就这么定了。